他看到她咽下口水,但没等她开口,他赶忙往下说。
“那天晚上我被人暴打一顿,浑身是血。我来到你家。你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改变主意、为什么要搅进来吗?”
“因为有人想追杀你,”她声音嘶哑地回答,“你怀疑自己被暴打一顿与吉莲被杀有关。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对。但只对了一部分。你同时还问我和吉莲在一起时是否用了避孕套。我说我用了。”
她点点头。
“那是骗你的。我没有。一次也没有。”
“哦,”她低头看着大腿,握紧的双手就放在那儿,“今天也没有。”
“我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
“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误会了,玛丽娜。我说这个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只想解释我为什么卷进来,为什么不顾名誉、事业,甚至性命,要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他伸出手,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两只手中间:“那时是吉莲受孕的最佳时期,对吗?亨宁斯在劳森的办公室说到这一点,可我后来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含义。那时她正处于排卵期,所以她那天接受了人工授精。”
“是的。”
“所以那晚她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你问我是否用避孕套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一股热流突然涌上他的心头。这种感情太强烈了,就像那天夜里在格林维尔大街上的酒吧里一样,当时他突然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扔下这件事不管,不能忘记曾和一个叫吉莲·劳埃德的女人睡了一夜。
“你知道吗,玛丽娜,因为我父亲抛弃了我,所以我发誓,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会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让他了解我,在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依赖我这个好爸爸。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所以,只要吉莲有一线希望怀孕了,而我的孩子却和她一起死了的话,我要那个畜生偿命。”
她朝他伸出手,让他投入她的怀中。她紧紧地抱着他,抚摸他的头,轻声安慰着。她的胸脯很柔软,她安慰他的声音听上去很舒服。
有时听人摆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一步步地卸下防备。他不再是一个军官,一个指挥官,一个名人。他只是一个男人。甚至不是。只是小克里斯托弗,寻找他以前无法找到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她不再把他搂在怀中。泪水顺着她的脸淌下来,她说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除了你之外谁也不会知道。你本可以一走了之。”
“不,不,我不可能那么做。”
她哭得更厉害了,泪水顺着双颊淌下来:“酋长,你爱上吉莲了吗?你们在一起的几个小时里你爱上她了吗?”
那天早上他醒来时发现她已走了,他就对着剃须镜问自己,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当他得知她被杀,意识到永远失去了她时,他伤心欲绝,这时他又一次问自己。当他坐在那个酒吧,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夜可能创造出另一个生命时,他又一次问自己。直到现在,每次当他一心想要玛丽娜时,这个问题就会萦绕在他心头,使他无法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已经厌倦逃避那个他知道的答案,这个答案他一直都知道。
“是的。”他声音沙哑地承认,“上帝啊,请原谅我,我爱上她了。”
里奇治安官觉得椅子不舒服,他挪了挪身子。从他的手表看来,他已经等了不止半个小时了。他遵守礼仪,来之前已打过电话。他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他准时到了。让他等这么久实在无法原谅,特别是他清清楚楚地说过今晚必须马上见加百列教主。
“您觉得还要等多久?”
汉考克先生从电脑终端转过身,自从里奇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在那儿忙碌着。
“我不知道。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接着他不悦地说,“这事很紧急。”
“是的,你已经说过了。我与加百列教主也是这么说的。”
但这绝不是对让他等这么久的道歉或解释。又过了15分钟,镀金的双扇门打开了,加百列教主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穿着浴袍,那是里奇见过的最精致的,在购物目录上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那是用丝绸做的。他细腰上的带子两头有长长的流苏。
“晚上好,里奇治安官。”
里奇忘记了心中的不快,马上站起来,手指紧张地摆弄着帽沿:“近来可好,加百列教主?”
“非常好,谢谢。我在喝白兰地,来一杯怎么样?”
“我在上班。”
“当然是。那么来点别的?”
“不了,谢谢。”
他光着腿,赤着脚。腿和脚黝黑的肌肉发达。当牧师自然地穿过房间时,里奇一直盯着他的腿和脚。那丝绸的浴袍有点透明。
当他背对着里奇时,里奇尽量不看那凸起的性器官以及两个屁股之间的缝。他穿着浴袍,里面赤条条的。他这么无礼,与其说冒犯了里奇,不如说让他感到很震惊。
汉考克已经倒好白兰地,放到桌上。加百列教主从汉考克手中接过杯子。他在桌边坐下,悠闲地跷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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