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从床上叫起来,里奇治安官,希望事情真如你说的那么紧急。”
“没想到您这么早休息。把您吵醒了,很抱歉。”
“你没有吵醒我。我上床了,并没睡着。你说吧,什么事这么紧急,不能等明天早上再说?”
里奇的脸尴尬得发烫:“我本不想打扰您。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该等到明天早上。”
加百列教主喝了一口白兰地,品味了几秒钟,然后咽下:“那是我们7年前的约定,是吗?你想做治安官多久就做多久。作为交换,你得把有关我和教会的第一手信息告诉我。”
“是的,先生,是这样约定的。我正在尽我的责任。”
“那么,今天是关于什么事?”
“和上次一样。”
加百列教主很快朝汉考克先生看了一眼。汉考克离开复杂的电脑设备,靠在加百列教主的桌子边上站着。他显然意识到里奇的事情比他手头一直在忙碌的事情更重要。
汉考克比加百列教主更让治安官紧张不安·你怎么能相信翻领上别着鲜花的人?在拉米萨县还有一种人也是这样,就是承办丧事的人。将这两个联系起来让里奇心里毛毛的。
“你是指达拉斯那个年轻女人的凶杀案吧。”加百列教主说,继续询问他的来意。
“真不幸。”
“你和调查的警察谈过了吗?”
“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前几天我一回办公室就和他谈了。”
“我对一个自称是我的追随者的人与此有牵连感到难过,你把我的这个意思向他说了吗?”
“我就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你对汉考克先生报告说,那个侦探对你的解释很满意,已经结案了。”
“他对我是这么说的。”他不再摆弄帽子,而是把它放在膝盖上,“今天下午那个名叫劳森的刑事侦探来找我。他是与一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一起来的。”
“特工托比厄斯。”
里奇吃了一惊,不解地看了看汉考克。他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样。
里奇转身问加百列教主:“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约好明天与我见面。你并没有看到我惊慌失措,是吗?你根本不必大惊小怪。今晚被你无端弄得一团糟。”
“他们到这儿来找被害人的双胞胎姐姐。”
“玛丽娜·劳埃德。”加百列教主毫无表情地说。
加百列教主竟然也知道她,这让里奇很惊讶。加百列教主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接着说:“你并不是我惟一的信息来源,里奇治安官。”
“您说得对,先生。”他显然不是。
“那么,劳埃德小姐怎样?托比厄斯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玛丽娜正往这儿赶,也许会做出疯狂的事来。比如说报仇。”
加百列教主轻轻一笑:“报仇?对我?为什么?她没理由认为我应该为一个疯子杀害了她妹妹而负责。”
“她已在达拉斯想方设法找到答案。戴尔·戈登似乎并不是随随便便就选吉莲·劳埃德为作案对象的。他是在她接受人工授精的那家不孕诊所认识她的。昨晚吉莲·劳埃德的未婚夫被枪击身亡。托比厄斯认为这是职业杀手干的。这一切都使玛丽娜·劳埃德受到严重的打击,她觉得可以在您或教会这儿找到答案。因为戈登和亨宁斯,就是吉莲的未婚夫,都与教会有联系。”
加百列教主沉思了一会儿。他那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上面刻着图案的水晶小口酒杯的杯身。最后他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先去找你。如果托比厄斯认为这个女人是出于某种荒唐的想法才来找我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提醒我?”
“因为……”加百列教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已经提了,里奇感到手臂下和睾丸四周直冒虚汗。他清了清嗓子,可声音听起来仍然很发虚,“因为他认为玛丽娜的推理可能是对的。”
接着沉默了很长时间。加百列教主动也没动,没有表现出一丝焦虑。只有他眼里闪着的冷光流露出内心的不安,而里奇认为那是狂怒。几百万追随者视他如圣人、先知和救世主。说他与数起凶杀案有关,这让他很不安。
“托比厄斯是这么说的吗?”
里奇觉得可以松口气了:“没有明说,但他问一些诱导性的问题。很容易看出他想了解什么。”
加百列教主把肘撑在有软垫的扶手上,托着下巴,食指搭在脸颊上。他在等待,在听。里奇明白他的暗示。他把与劳森和托比厄斯的谈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不安地润了润嘴唇:“我冒昧地告诉您,加百列教主,一说到联邦调查局我就有点紧张。”
牧师示意助手把酒杯倒满。汉考克端过细颈酒瓶,里奇在一旁等着,看着金色的液体从酒瓶流到杯子里。汉考克很熟练,酒一滴也没洒出来。加百列教主在手里转着酒杯,让白兰地受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里奇治安官?一说到联邦调查局就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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