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般强韧耐性的殷曼。她慢腾腾的取下妖异的痕迹,并且努力不懈的分离出个个
分别的意识。
最后,她找到了根源,眼睛却出现了深深的迷惑。
***
杨瑾带着怪异的神情,回到家里看着他的养女。殷曼同样迷惑的看着他。
「…我找到了。」他眼中有着相同的不解,把殷曼给他的纸条放在桌上。「三界
之内,没有这种文字。直到我问了六翼…」
「我问了上邪。」她的迷惑更深,「…可能吗?」
「可能的。」杨瑾陷入回忆中,「妳知道那年暑假…我一直出差?」
「嗯。」她点头。那正是她得回的一年回忆。因为杨瑾不断出差,所以找有能力
的人来看家。而来的人…就是君心。
「我出差,是为了顶替六翼的职务。」杨瑾静静的,「那个暑假,基督天界出了
很大的事情。掌管梦与死亡的天使长发了疯,入侵到某个游戏服务器。如果她成
功了,就可以将人类的魂魄禁锢在游戏服务器里,肉体自然是死亡了…然后像是
病毒一样感染,只要接触网络的人类就可能因为这样失去魂魄而死亡。」
杨瑾不大自然的笑了笑,「幸好她没有成功。」
殷曼深思了很久,「请问,我可以见见六翼吗?」
细雨蒙蒙。湿漉漉的殷曼将额头的湿发拨去,冰冷的雨丝还是缓缓的渗进脖子里
,无声的雨不断的下着。
很冷,缭绕的白雾让温度更低,在这发着微光的洞窟中,弥漫着驱之不去的恶臭
。
是一种强烈的、抗议的恶臭。像是什么东西腐了、烂了,却还不断呻吟的恶臭。
她一动也没动,耐着性着看着蹲伏在洞窟深处,抱着头,一动也不动的人。
看起来,这个人像是生了重病。身体到处都是隆起的肿瘤,有些肿瘤大到不能负
荷,像是成熟的果实裂开来,露出或白或黄的混浊液体,混着血。
他在呻吟,却不完全为了身体的疼痛。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他的呻吟不断单调的盘旋…突然一刀挥向自己的
脖子,那颗头颅立刻从脖子上滚了下来…然后剧烈颤抖。
「…这样也不会死!老天啊!大神啊!」头颅哭嚎,无头的躯体痛苦的将手伸向
天际,「快杀了我啊!神明啊…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赶紧杀了我…我的族人无
辜啊…」
那个人啜泣着,将头颅安在颈上,又剧烈的一抖,抱着头不断打滚,「走开啊,
恶魔,离开我的身体啊…」
眨了眨眼,殷曼试着将溅入眼中的雨珠逼出去。她姿势有些古怪的站起来,往洞
窟走去。
那个脖子上还有巨大伤口的人茫然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上邪跟她恶补半天,她一定会讶异的。不过,她知道眼前这个皮肤发青
,嘴里有着两根巨大獠牙的男人,并不是妖怪。
「走开!」那男人怒吼,「如果不想死就快走!」
殷曼蹲了下来看他,「我收到你的信。」
信?终究还是有人收到信了吗?「杀了我。」他的声音柔弱而呜咽,「快杀了我
啊!」
「我不能杀无辜的人。」殷曼摇了摇头,「最少告诉我来龙去脉。」
那个男人痛苦的抓着石壁,大吼大叫,爆裂的肿瘤萎缩,出现可怕的大伤口,已
经看得到骨头了。他不断撼动嚎叫,才渐渐平息下来。
「…说完你就愿意杀了我吗?」他抬起带着脓血的脸,虚弱的问。
殷曼迟疑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天谴军…那些该死的烂骨头!」男人哭了起来,「把什么都搞得一塌糊涂!他
们从坟墓变出一大堆殭尸,把水搞得不能喝,还让所有的动物都生病了!我们族
人病的病,饿的饿啊…」
「我们这些还没生病的男人,出外打猎,到处都是生病腐烂的动物,叫人怎么活
?好不容易找到几只动物,看起来还健康,我们就杀了,兴奋的想拿回去给族里
的人吃…」
他哭嚎的更大声,「这都是魔鬼的咀咒!我们扎了营,先吃了一些好有力气走路
…哪知道那些动物受了咀咒,妳看我,妳看我!怎么样都死不了!我的同伴也死
不了啊…魔鬼要我们回去,把这该死的咀咒传染给我们的族人…」
他哭了,像是受伤的野兽哭了又哭。他是萨满,勉强可以抵御。他将一起外出打
猎中了咀咒的族人束缚起来,埋进土里。但是没有其它人可以帮他举行葬礼。
他逃进这个洞窟,打断自己的腿,试着自杀。一次又一次,他就是死不了。恶魔
的命令让他痛苦不堪,饱受折磨。他草草写下纸条,包在石头里尽力丢出去…
「谁都好,快杀了我!」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快点杀了我…」
殷曼的眼睛闪了闪,流露出一闪而逝的不忍。「或许…」
「没有或许!」那个男人恶狠狠的望着她,满是脓黄眼泪的眼睛混浊,却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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