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还不够。看守天柱多年的玄女知道,这还不行。她开守天柱已久,很明白天柱并
不是真的撑起天地的柱子,他像是个指南,导引所有「力」的归依。天柱一定要存在,不
然三界要因为各式各样的「力」互相紊乱攻伐,一起灭亡了。
「诸圣梦产日月星辰、众生万物。妾不可产天柱乎?」
「…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入迷的司徒桢愣了一下,「拜托妳还是说中文吧。」
殷曼困扰的抚着玉简,「…我不知道怎么说明,这是最白话的翻译,而且我不知道对不对
。」
「…她想把天柱生产出来?怎么生产?用什么配料啊?」司徒斟满眼迷惘。
「我觉得,她是不是想把天柱生下来,像是古圣神生下日月星辰和众生万物?」君心问。
司徒桢搔了搔头,求助似的看看杨瑾,他却只是微笑。
「就这样?」杨瑾漫不经心的问了这句。
「我看得懂的只能解译出大概,」殷曼疲劳的捏了捏肩膀,「后面的我就没办法了。」
「为什么?」司徒桢忙着问,「后面的更天书?」
「不是…」她露出困惑的神情,「后面用一种奇怪的方式锁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
说不定是我弄错了…但是这种锁印的方式,似乎不是神明的手泽。」
司徒桢看了看玉简,「欸…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
妖异奇谈抄 初萌 第五章(五)
司徒桢忐忑的接过玉简,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和兴奋。要知道,畏惧神明是人类根深蒂固
的本性,但是对一个沈迷于道学的少年人来说…
一个记录着过往远古历史的神器!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难以相信的存在!他居然亲手碰触了
这样的禁忌!
勉强定了定神,他端详这个玉简。原本应该是雪白的娇小玉简,不知道在大地沈睡了多少
年,浸润成一种温厚的晕黄。缠绕着几乎摸不出来的细密花纹,外观有些儿像是如意。
把玩了一会儿,最初的兴奋过去,他反而有点困惑。试着凝聚神识,专心的打开「心眼」
,内观这个极小的玉简。
原本他并不抱着任何希望,但是这玉简却和他从小把玩、学习的道简有相类似的地方…
猛然一沈,他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发现他「进入」了玉简的领域。
很难说明那种奇妙的感觉…宛如梦中般,看着交缠在无尽空间里的精美文字。这种感受并
不稀奇,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这一脉相传的道简,就由长辈教授给他了,连他的
哥哥都没有学会。
无须阅读,也可以理解这繁复文字的流向和感应。他曾经狂渴的汲取这些古老的知识…直
到他厌倦为止。因为这门学问太讲究天赋和缘份,所以认真留下来的典籍反而不多,在他
看起来,真有点微末巧技的意味。
但是神明留下来的玉简…庞大繁复的精细程度,让他家传的道简像是小孩子的玩具,虽然
一个字也看不懂,但是那像是闪着蝴蝶软翅银翼的文字,在每一次注视中都发出渺远的歌
声。
蜿蜒着、缠绵着,交织成无限螺旋般的编结,发出优美而哀伤的气息。
如果看得懂该多好?司徒桢有点伤心。不知道谁可以教他这优美的文字?花上一生也在所
不惜。
即使不懂,他还是追着翩翩的文字,直到一道黝黑而盘据着黑暗螺旋的宽阔大门。然后就
过不去了。
他试图触摸那个大门,却像是被强大的电流无情的贯穿,他连灵魂都随之冒烟痲痹,然后
被强行丢出了玉简的领域。
他醒来的时候,四肢还不断抽搐,毛发卷曲,张嘴想说话,淡淡的冒出一蓬烟。
「…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吭!」君心怒气冲冲的将湿漉漉的毛巾摔在他脸上,「你那
该死的好奇心没宰了你?看到什么都伸手去摸吗?你是白痴?还是大脑根本就没有发育过
?!」
司徒桢缩了缩脖子,「…你怎么跟我妈讲的话一模一样。」
君心气得发怔,「令严大人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扔到马桶冲掉!」
「咦?我妈也这么说欸。」司徒桢觉得有点悲伤。
想尽办法保住司徒桢小命的殷曼和杨瑾,无力的颓下肩膀。 修炼的人类或众生都对危险
有异样的敏感度。任何正常的众生,都不会试图去碰玉简内的禁制,就像不会徒手去捕捉
火焰。
但他们就是遇到这样一个好奇到极点的天才。
司徒桢勉强坐了起来,发现玉简还紧紧的握在手中。他就算灵魂受到莫大的冲击,还是死
死的攒住,谁也拿不走。
「这个玉简…可不可以借我?」他发抖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和痲痹的后遗症。
「不行!」在场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否决了。
「欸?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禁制后面是什么?」司徒桢叫起来,「虽然跟我家传的路数不同
,但这是道家的禁制啊。」
什么?杨瑾和君心一怔。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神器里加诸人类道家的禁制?这太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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