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两起凶杀案业已真相大白。道恩夫人和让奈医生系被同一名凶手杀害。凶杀的原因我将在以后例行报告中另行呈报。”
埃勒里又听到有人敲门,便跳了起来。他的脸在发烧:“混账,这是谁?”他大叫了起来,“维利,不要开门。最好别让这些该死的敲门声来打扰我。”
维利把门开了一条几英寸宽的缝,把一只大火腿般的拳头伸了出去,做了一个明显的姿势,然后把胳膊缩了回来。呼的一声,门关上了。
“这次是哈尔德医生,”他说。“我让他滚到地狱里去了!”
“好哇!”埃勒里朝护士摆了摆手说,“继续吧。‘凶杀的原因我将以后另行呈报。在本报告中我将报告侦破的方法。’另起一行,普莱丝小姐。‘杀害道伦夫人和让奈医生的凶手是……”’埃勒里又停了下来。这回办公室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等一等。我忘记了。这里应该插进一小段莎拉·弗勒的病历。在让奈医生搜集的‘弗勒、当宁病历记录’里,普莱丝小姐,请您把这份文件给我找出来。”
“好的,奎因先生。”女护士从自己的转椅里站起身来,她那浆好的白制服在沙沙作响。她把速记簿和铅笔放到打字机上,穿过房间走向让奈医生的写字台。
“对不起。”他低声说。
奎因探长自言自语地在说着什么。他把转椅向前挪挪,好让女护士能从他身后通过,到柜子跟前去。女护士从老头背后挤了过去,轻轻碰到老探长身上,然后从浆洗得挺直的围裙口袋中掏出一把小钥匙,弯腰把它塞进了下层,一个抽匣的锁孔中。
房间里笼罩着死一般的寂静。老探长没有回头。他的手指在一个玻璃镇纸上敲着节拍。维利、辛普森、明钦和迪居那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女护士习惯性的动作。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一片紧张和期待甚至是迷茫的表情。
普莱丝小姐终于又直起腰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夹子里是一叠装订好了的纸。她从转椅和小柜之间又挤了过来轻轻地擦过老探长身上,然后把文件夹递给了埃勒里。女护士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铅笔在笔记本旁摆好,准备继续速记。
埃勒里很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慢慢喷出一口烟来。他的手指机械地翻动着蓝色文件夹中的病例报告内页,半睁半闭的眼睛却瞧着坐在被害的外科医生写字台后的父亲。
他俩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全明白了。老探长的脸上,似乎放出了一种光辉。这是理解,这是惊讶,这是赞同,这是对智慧的肯定。这光辉转瞬便消失了,留下老头一脸阴森严厉的皱纹。
埃勒里微微一笑:“我好像觉得理查德·奎因探长方才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他从容不迫地宣布道,“哼,同奎因父子是开不得玩笑的哦!”
老探长在转椅中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爸爸,你是否想把呈给局长的备忘录的口授工作亲自完成呢?”
“是的,我想我要这样做,”老探长以一种冷酷而平静的口吻说,他从转椅上站
第三十章 真相
各报晚版第一页出现了轰动的新闻:
多年荣膺奖状之模范女护士,已故让奈医生的秘书,露茜·普莱丝因谋害上司,杀死权势炙手的阿比嘉·道伦,已被逮捕。
什么解释也没有,因为别的情况一概无可奉告。各报主编纷纷对自己的访员提出同样问题:“可信吗?也许这又是一条诱兵之计?”访员都说:“不清楚。”
皮特·哈伯的回答却是一个例外。他冲进主编办公室,关上门同主编密谈了半个小时。他一个劲儿说呀,说呀,说个没完……当他离开以后,主编双手颤抖着抓起桌上那厚厚的一叠打字稿,读了起来。他惊呆了,立刻抄起电话,作了安排。
皮特已得到埃勒里·奎因的允许独家公布全部案情经过,这会儿他跳进一辆出租汽车,飞快地驰向警察局。他发了一笔大财,非常得意,他意识到只有他独家掌握着案件的全部材料,不出几个小时,这材料就要印成惊人的份数。
区检察院里一片混乱。区检察官辛普森同助理检察官迪莫西·克洛宁经过紧急磋商,悄悄溜出办公室,躲开了发疯的访员们,徒步走到警察局。
市政厅里乱成一团。市长同一群秘书关在办公室里。
他在房间里踱着快步,口授着,命令着,回答着全市官方人士在电报中提出的各种问题。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那涨红的脸上滚落下来。
“长途电话,州长请您讲话。”
“递过来!”市长一把抓过听筒,“您好,您好,州长先生……”转眼间他的声音变得像小绵羊一般柔和,“没错,一切都结束了。情况完全准确。正是普莱丝这个女人干的……知道,州长先生,知道……这个人在调查报告中很少露面。这是我所遇到的最狡猾的家伙!……是的,五天。挺不错,是不是?五天就把本市有史以来最扑朔迷离、最惊心动魄的两件凶杀案一举侦破了!等以后我再给您打电话报告详情……谢谢您,州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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