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可是吉姆,你真的认为——”
“这一杯给你。”
他递给她一杯。
“吉姆,我不知道——”
诺拉疑虑地说着,随后笑着接下酒杯。
“诺拉,你要小心,”荷米欧妮警告。“你也知道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哦!
我头昏了。”
“醉吧!”
约翰·F.大胆说,同时亲吻荷米欧妮的手。她开玩笑地掴他耳光。
“哦,妈,一小口不会伤害我的,”诺拉抗议道。
“举杯!”马丁法官大喊。“新年到了。干!”
霎时,收音机传出号角、钟声和各种热闹声音,将这位老法官的喊叫声淹没。
“敬新年!”约翰·F.大喊。
大家一饮而尽,连特碧莎姑妈也不例外。诺拉顺从地啜一小口,并扮扮鬼脸;
吉姆见了,大笑出声,并亲吻她。
这是要每个人去亲吻别人的信号。奎因先生努力注意在场每个人,不料从后头
伸来一双温暖的手臂将他抱住。
“新年快乐。”
帕特丽夏耳语道,然后将他转个身,在他唇上一吻。霎时,室内照明因以烛光
代替而陡然一暗令人晕眩,奎因先生咧嘴一笑,弯腰想再亲一次,但怀中的帕特丽
夏却被威洛比医生揪走,只听见威洛比医生大叫:“我呢?”害得埃勒里傻傻地扑
了个空。
“酒再来!”罗斯玛丽尖叫。“再来一杯!让我们都喝得一身酒臭吧——去他
的!”
她卖弄风情地朝马丁法官摇晃空杯子。法官奇异地瞥了她一眼,伸出手臂去抱
克莱莉丝。弗兰克·劳埃德快速地喝下两杯鸡尾酒。吉姆说,他必须到地下室再拿
一瓶黑麦威士忌,因为楼上的已经用完了。
“我的酒呢?”罗斯玛丽执意再要。“这是怎么回事?新年没酒喝!”她生气
了。“谁有酒?”
这时,诺拉刚好从她身旁经过,要走向收音机那边。
“嘿!诺拉!你有酒……”
“但是,罗斯玛丽,这一杯我已经喝过了——”
“我要酒!”
诺拉扮了个鬼脸,把那杯没喝完的酒给了罗斯玛丽。
罗斯玛丽取过酒杯,像老手那样一饮而尽之后,便踉跄地倒在沙发上,傻笑着
瘫痪在其中。不多时便沉沉入睡。
“她打鼾呢,”弗兰克·劳埃德认真地说,“这么漂亮的女上睡觉会打鼾!”
于是, 他和约翰·F.拿报纸将她的身体全部盖住,只有脸庞没有盖。接着,
约翰·F.吟诵起“霍拉提乌斯在桥上” 的诗句,可是根本一个听众也没有。喝下
一杯酒而有点脸红的特碧莎走过来称他老呆子, 约翰·F.乘机拉住她姐姐起劲大
跳华尔兹,然后换跳伦巴舞,又不能跟舞伴好好配合。每个人都承认有点累了,这
样一个新年过得岂不是很好吗?只有埃勒里·奎因先生又溜到大厅通厨房的那扇门
边,看着吉姆·海特调制鸡尾酒。
午夜过后十二点三十五分,起居室传来一个奇怪的叫声,接着是比叫声更奇怪
的静默。吉姆捧着托盘从厨房出来,埃勒里对他说:
“他们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在玩报凶信女妖的游戏吧!”
两个男人急忙来到起居室。威洛比医生在罗斯玛丽·海特面前弯着腰,罗斯玛
丽·海特仍然躺在沙发上,身体半掩着报纸。奎因先生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虽然微
细但清晰地上下跳动着。
威洛比医生直起身子时,面色灰白。
“约翰……”这位老医生用舌头舔舔嘴唇。
约翰·F.赶忙说:
“米洛,看老天的份上,这个女孩子只是昏迷了,她只是……不舒服,像其他
喝醉酒的人一样。你不用表现得像是……”
“约翰,她死了。”威洛比医生说。
原本扮女妖的帕特丽夏,这时仿佛失去全部力气,倒在椅子中。几个猛烈的心
跳之外,威洛比医生粗重的男低音所称的“死了”那两个字,在室内角落回荡,虽
然随意进出现场每个静止的头脑中,但宛如不具意义。
“死了?”埃勒里沙哑地问:“是……心脏病发作吗,医生?”
“我想,”医生僵硬地说,“是砒霜中毒。”
诺拉尖叫一声昏倒在地,头撞在地上,“咚”地发出一声响。这时,卡特·布
雷德福轻快地进来,边说:
“本想早点过来——帕特丽夏呢——新年快乐,各位……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给她喝了吗?”
在诺拉卧室外,埃勒里·奎因先生问。他的样子有点委靡,鼻子皱得尖尖的,
宛如一根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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