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威洛比医生嘶哑地说,“是的,史密斯,我给她喝了……洛拉
也中毒了。”他惊讶地看着埃勒里,“你怎么这么巧,还随身带着氢氧化铁?这可
是刚好对症的砒霜解毒剂呀。”
埃勒里草草地答道:
“我是个魔术师。你没听说过吗?”
然后他便下楼去了。
罗斯玛丽的脸已经被报纸盖住了。弗兰克·劳埃德低头看着那些报纸。卡特·
布雷德福与马丁法官用沙哑的低声交谈着。吉姆·海特坐在椅子里,气恼地摇着头,
仿佛想让头脑清醒起来,却又不可能。其他人都在楼上守着诺拉。
“她怎么样?”吉姆向,“诺拉怎么样了?”
“她病了。”埃勒里答道。他刚走进起居室,停住了脚步。
布雷德福与法官停止了谈话。而弗兰克·劳埃德却继续读着盖在尸体上的报纸。
“不过,幸运的是,”埃勒里说道,“最后的那杯鸡尾酒,诺拉只喝了一两口。
她病得很厉害。但威洛比医生认为她会完全恢复健康的。”
说完,他便在靠门厅最近的一张椅子中坐下,点上一支烟。
“那么,是那鸡尾酒的问题峻?”卡特·布雷德福用存疑的语气说道。“不过
的确是的。两个女人喝了同一杯酒——两个人都中了同样的毒。”
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而那杯鸡尾酒是诺拉的!那是冲着诺拉的!”
弗兰克·劳埃德还没转过弯来,说道:
“卡特,别讲演了。你真烦死我了。”
“别匆忙下结论,卡特。”马丁法官很冷静地说。
但卡特还是继续刺耳地说道:
“那杯有毒的鸡尾酒是打算谋害诺拉的。那么是谁调的这杯酒?又是谁把这杯
酒拿过来的?”
“是科克·罗宾,”这位报纸发行人说道,“去你的吧,歇洛克·福尔摩斯。”
“是我,”吉姆说,“我想是我调的。”
他环顾着周围的人,说道:
“那是一杯可疑的酒,不是吗?”
“可疑的酒!”年青的布雷德福的脸变得发青了,他走过去揪住吉姆的衣领,
把他从椅子中猛然拽了出来,“你这该死的谋杀犯!你想毒死你的妻子,而纯粹出
于偶然,才让你的姐姐做了替代者!”
吉姆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他。
“卡特……”马丁无力地说。
卡特松了手,吉姆跌回椅中,仍然张口结舌呆望着卡特。
“我还能怎么办?”这位莱特镇地方检察官压着声音问。
他走向过道的电话机——随些让奎因先生僵直的膝盖绊倒——拿起电话筒,请
对方接警察总局的达金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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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残留物
1941年来临的深夜星光之下,达金局长从他那部破车内跳下来,跑上海特家的
便道时,山丘区一带还在庆祝新一年的到来。埃米琳·杜普雷的房子是灯光全熄了;
阿莫斯·布鲁菲尔德的房子也是,但房子的遮阳篷已映现着清晨的微光;至于其他
人家,比如利文斯顿家、亨利·米尼金家、埃米尔·波芬伯格医生家、格兰琼家,
以及其余的人家,都灯火通明,而且隐隐传出欢笑之声。
达金局长点点头,这里一切正常,没有人注意到出了任何事。达金是个身材细
瘦、神经紧张的乡下人,敏捷精准的一对眼睛被北方佬的鼻子分开来,乍看像只老
乌龟,但等你看到他的嘴巴其实像是诗人的嘴巴时,就会推翻先前的看法。全莱特
镇除了帕特丽夏——可能还有达金太太——以外,没有人注意到警长的容貌结合了
亚伯拉罕·林肯和上帝的容貌优点。达金富于感情的男中音,每个星期天都率领主
教先生的合唱团到上村西利维斯街第一公理会教堂献唱。作为一个有节制的男人,
又拥有老婆,警长很可以偷笑了。这样的情况下,生命里除了歌唱还有什么?事实
上,布雷德福检察官打电话找他时,他就正在家庭聚会中做除夕颂歌演唱。
“中毒, ” 达金站在罗斯玛丽·海特尸体前,冷静地对卡特·布雷德福说。
“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庆祝新年庆祝得过火了。医生,她中了什么毒?”
威洛比医生说:
“砷化合物之类的,我无法告诉你明确的毒物是什么。”
“毒鼠剂,哦?”他很缓慢地说:“这种事竟把我们检察官带到现场来——啊,
卡特?”
“麻烦可大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布雷德福讲得发抖。“达金——看上
帝的份上,照顾一下。”
“当然,卡特。”达金局长看看弗兰克·劳埃德,眨眨眼。
“嗨,劳埃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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