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丽夏起身去推布雷德福,他踉跄着倒退。
“让诺拉安静,”帕特丽夏激动地说,“你这个出卖主的犹太!”
她的暴烈点燃了暴烈的反应。
“你不要滥用我的友情!达金,搜查这栋房子和隔壁那栋!”
“卡特,假如不是你那么固执己见的话——”局长平和地说,“早就搜了。”
讲完,他迅即不见了人影。
“卡特,”约翰·F.压低声音说,“你永远别再来这里了,明白吗?”
而布雷德福的表情仿佛快哭了。诺拉在威洛比医生臂弯中呜咽一声崩溃了。
在布雷德福冷冷同意下,威洛比医生将诺拉带到楼上卧室。荷米欧妮和帕特丽
夏六神无主地紧随在后。
“史密斯——”布雷德福没有转身。
“省省你的力气吧,”奎因先生礼貌地说。
“我知道没有用,但我得警告你——假如你也一起藏隐证据……”
“证据?”奎因答道,仿佛他从来没听过这两个字。
“那些信!”
“你们讲的是什么信?”
卡特一个转身,嘴唇一撇。
“自从你来这里,就一直挡我的路,”他低吼着。“你悄悄溜进这栋屋子,让
帕特丽夏疏远我——”
“嘿,嘿,”埃勒里温和地说:“小心使用你的动词。”
卡特没再说话,两手握成拳。埃勒里走向窗边,看到达金局长在海特家的门廊
和巡警迪克·戈宾深谈,两名警察一同走进屋内。
十五分钟后,奎因先生和布雷德福仍各自站在原位。帕特丽夏红着鼻子下楼,
她那张脸,把两个男人都吓着了。
下了楼,她径直走向埃勒里。
“最糟糕的事发生了。”说着大哭失声。
“老天在上!帕特……”
“诺拉——诺拉她——”帕特丽夏的声音抖动得很难听清楚。
威洛比医生站在门口:
“布雷德福?”
“发生了什么事?”布雷德福紧张地问。
达金局长刚好进来,板着脸而不觉现场有异样气氛。他拿着诺拉的帽盒,以及
一大本精装书,书皮有工整的烫金书名:“毒物学,埃奇库姆着”。达金止步,很
快接问:
“发生?发生什么事情?”
威洛比医生说:
“诺拉怀孕了,大约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
现场除了帕特丽夏靠在埃勒里胸前疲倦的啜泣声,没有半点儿声响。
“这……”布雷德福畏缩的声音说:“这……实在太……”
然后,他向达金局长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便独自走出去。在场人听见他把门靠
上的声音。
“我无法对海特太太的生命负责,”威洛比医生严厉地说,“今后,如果让她
再碰到刚才那种情况……你们可以去请莱特镇的所有医生同行,来证实我刚才提出
的警告。她现在怀孕了,却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偏偏她天生体质娇弱——”
“听着,医生,”达金说,“我不是故意要——”
“噢,去你的,”威洛比医生说。大家听见他生气地重新爬上楼。
达金站在起居室中央,一手拿着诺拉的帽盒,一手拿着吉姆那本研究毒物的书。
然后他叹口气说:
“这不是我的错。如今又在海特太太的帽盒里发现这三封信,还有这本书,有
关砒霜的部分特别圈出来——”
“够了,达金,”埃勒里说着,把帕特丽夏抱得更紧些。
“这三封信,”达金坚定地说,“构成这个案件,却在海特太太帽食中发现…
…太奇怪了。我搞不懂——”
帕特丽夏大叫:
“这还不够让你相信吗?假如诺拉认为吉姆想毒死她,她会保留这三封信吗?
你怎么笨到——”
“这么看来,你也知道这三封信了?”局长眨眨眼,“我明白了。史密斯先生,
这案子你也有份。我不怪你们,我自己也有家小,再说,对朋友忠实是好事。我没
有什么好反对吉姆·海特,或是反对你们莱特家族的理由……但是,我必须找出事
实。假如吉姆是无辜的,你们不用操心,他自然会被判无罪的……”
“请你离开吧,”埃勒里说。
达金耸耸肩,拿着物证离开屋子,表情生气而严峻。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早上十点钟,莱特一家人边笑着拆阅卡片,边嚼着心形盒
装糖果时, 警察局长达金带着巡警查尔斯·布雷迪重返山丘道460号,两人向巡警
迪克·戈宾点点头,然后巡警迪克·戈宾反身去敲前门。没有人来应门,三人便自
行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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