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快乐的头一瞥之后,也不再看她。
达金愉快地对埃勒里点点头:
“史密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等我们办完——卡特,你想说什么吗?”
“是的!”卡特爆发出声。“我想说,我的处境困难极了。我想说——”
他做了个无助的手势,然后注视窗外白雪覆盖的草坪。
“现在,海特太太,”达金说,对诺拉眨眨眼,“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们,依你
所见,除夕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到底是怎样情形?我听了每个人的说词——”
“介不介意?我为什么应该介意?”因为声音嘶哑,诺拉清清喉咙。然后声音
尖锐而急促地继续说话,并带一些无意义的快动作手势,“但我真的无法告诉你们
任何事情。我是说,我那天晚上看见的只不过——”
“你丈夫捧着托盘走到你旁边时,你是不是随便想拿一杯,而他却示意你拿另
一杯?”
“我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事?”诺拉忿忿地问,“而且——你这样暗示,太不光
明了!”
“海特太太,”局长的声音突然阴冷起来,“除夕以前,你丈夫是不是曾经试
图毒害你?”
诺拉的手猛然从帕特丽夏的抚握中抽出,并跳起来。
“没有!”
“诺拉亲爱的,”帕特丽夏说,“你别激动——”
“海特太太,你肯定?”达金追问。
“我当然肯定!”
“你和海特先生曾不断争吵,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
“争吵!”诺拉现在是气得脸色发青:“我想一定是那个可怕的杜普雷——或
是——”
她那个“或是”,讲得非常突兀,连卡特·布雷德福都忍不住把目光从窗外转
进室内。诺拉讲这两个字时异常痛切,而且目光直指埃勒里。达金和布雷德福迅速
瞥一眼埃勒里,帕特丽夏面露惊恐。莱特先生和夫人更是不知所措。
“或是什么,海特太太?”达金问。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为什么不放过吉姆?”诺拉歇斯底里哭起来,“你们
全都不放过他!”
威洛比医生以大块头的轻步子踏进起居室,露迪苍白而不安的脸孔偷偷地透过
他的肩膀看一下室内情形,立刻消失了。
“诺拉,”他关心地说,“又哭了?达金,我警告过你——”
“医生,没办法,”局长威严地说。“职务所迫,我是在执行任务。海特太太,
假如你不能给我们提供对你丈夫有帮助的情况——”
“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想毒死我!”
“诺拉,”威洛比医生坚持要她镇静下来。
“海特太太,既然这样,恐怕我们就必须依法行事了。”
“老天在上,你们要依法行什么事?”
“逮捕你丈夫。”
“逮捕——吉姆?”诺拉开始笑起来,两手伸进了头发。威洛比医生想要去拉
她的手,但被诺拉推开。她镜片后两个眼球瞪得大大的:“你们不能逮捕吉姆!他
什么也没做!你们没有理由!”
“我们有充分理由,”达金局长说。
“诺拉,对不起,”卡特·布雷德福嗫嚅说。“这是真的。”
“有充分理由,”诺拉耳语似地说,然后对帕特丽夏尖叫道:“我就知道,太
多人知道了这件事!带陌生人来家里就是有这种结果!”
“诺拉!”帕特丽夏喘气道,“亲爱的……”
“等等,诺拉,”埃勒里开口了。
“你不要跟我讲话!”诺拉声嘶力竭地叫:“你是反对他的,因为那三封信的
缘故!如果不是你告诉他们那三封信,他们也不会逮捕吉姆!”
埃勒里的注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刺透了诺拉的歇斯底里,诺拉因而嘎然中止,
大喘一口气,摇摇晃晃倒向威洛比医生,她眼神里突然显出一种巨大的新的恐惧。
她迅速看着达金,看看布雷德福,看到他们两人都显出惊讶的神情,她不由得露出
一丝欣喜。她背靠着医生宽阔的胸膛,像凝冻住了,以手掩口,因为意识到了什么
而大感难受。
“什么信?”达金问。
“诺拉,什么信?”布雷德福大声问。
“没什么,我的意思不是——”
卡特跑过来抓住她的手。
“诺拉!什么信?”他厉声问。
“没什么,”诺拉痛苦地说。
“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信的话,你这样是在藏匿证据——”
“史密斯先生!你对这件事知道些什么吗?”达金局长问。
“信?”埃勒里面露惊异神色,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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