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蔑,她知道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如果你抛弃这些古板的有关善和恶的说教,摆脱掉是非黑白之说,整个事情
就变得相当简单,甚至不值得我们坐在车里,花费这一刻钟时间了。”
“我自己可没有钱,乔治森。”投降。屈从。
“他们是城里最富有的家庭之一,这是众所周知的。为什么不在这上面动动脑
筋呢?要他们为你开个帐户。你不是个孩子了。”
“我不能公然要求他们做这么一件——”
“你不必要求,有的是办法。你是个女人,对不?这太容易了,一个女人知道
该如何去做这类事——”
“我想走了,”她说,伸出手去摸索车门把手。
“我们相互间达到了了解吗?”他为她打开了车门。“过了一段时间我再给你
一个电话。”
他停顿了片刻。他施加的这种无形的威吓甚至在他这一懒洋洋的拖腔中也是那
么明显。
“别把这事给疏忽了,帕特里斯。”
她从车里出去。关车门的砰的一声是她给予他的一下无形的耳光。
“晚安,帕特里斯,”他友好地在她身后拖长了声腔说道。
第三十四章
“——相当简单,”她正欢快地说着。“它有一根用同一种料子做的带子,然
后在这儿缝上一排纽扣。”
她有意只跟哈泽德的母亲讲话,而将家庭里面的两个男性成员排斥在外。嗯,
这话题本身足以成为这么做的一种借口。
“哎呀,你为什么不买下来呢?”哈泽德母亲很想知道。
“我买不了,”她不情愿地说道。她停了一会儿,然后补充了一句:“不太好
——当时。”说完就把玩起她手中的餐叉,接着她的情绪低落下来。
他们一定认为她脸上的表情说明她一直十分失望。并不是这样。那只不过是一
种对自己的厌恶。
你不必公开要求。有的是办法,这太容易了。一个女人知道该如何去做这些事。
现在采用的就是其中的一种办法。
爱你的人是毫无防你之心的,她苦涩地想。与这样的心安理得无所戒备的人做
交易真是太恶劣了,实在是一件罪孽。我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耍弄诡计、设下
圈套、花言巧语,这是应该用来对付陌生人的。这些手段只该用来对付那样的人。
不该对这些挚爱你的人使用这种手段;利用他们的毫无戒备,利用他们的完全信任、
不加细究。这样做真使她厌恶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很下流,很肮脏,实
在可恶。
哈泽德父亲插了进来。“你为什么不要他们记帐,然后帮你送来?你可以用妈
妈的帐户的。她在那儿买过许多东西。”
她垂下了两眼。“我不想那样做,”她欲言又止地说道。
“废话——”他突然住了口。很像是有人在桌下踩了一下他的脚。
她注意到比尔看了她一眼。他这一瞥似乎比正常的看一下时间略长些。但是她
刚想证实这一点,他的目光就移开了,他重新把举到一半的餐叉上的馅饼送到嘴里。
“我想我听到休在哭了,”她说,扯下餐巾,跑到楼梯口去听动静。
不过,在这么做时,她没法不让自己竖起耳朵偷听身后餐厅里哈泽德母亲有所
抑制的指责声,一字一顿,声音相当严厉。
“唐纳德·哈泽德,你该为自己感到羞愧。你们男人就该什么事都要人指点吗?
你们的脑子就不能稍微放机敏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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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第三十五章
早上,当她下楼时,她注意到,哈泽德父亲并没像往常那样,跟比尔一起早早
离开了餐桌,却依然还磨磨蹭蹭地呆在那儿。在她喝咖啡时,他一声不响地在看报
纸。她觉得,在他的举动中,有一丝想竭力掩饰的得意的神采。
当她站起身时,他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帕特里斯,穿上外衣,戴好帽子,
我要你跟我一起坐车出去。年轻夫人要和我进城办事,”这后一句话他是对哈泽德
母亲说的。
后者试图做出一种茫然无知的神情,不过做得并不成功。
“可休的早餐该谁来喂呢?”
“我会喂他的,”哈泽德母亲安详地说。
“你来得及赶回来的。我只是暂时借你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跟在他后面进了车子,他们开车走了。
“今天早上可怜的比尔要走到办公室去了吗?”她问。
“可怜的比尔是得走去了!”他乐滋滋地说。“这对他这个大个子很有好处。
如果我有他那两条长腿,我真乐意每天早上都步行呢。”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啊?”
“这不用你操心,什么也别问。等我们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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