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休是个很自傲的人,向来交往的都是些正派人,绅士,而不是这类人渣,他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自己。为达到目的,他们一整夜都在不停地吹捧他,拼命用
酒灌他,一开始,他们把他带到好几个地方,弄了两个低贱的舞蹈女演员陪在他身
边——嗯,至少说吧,由于我母亲的财富和我家的良好名声,叫警察来干预此事原
本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一来这件事就会成为一桩大丑闻。于是我父亲亲自去了那儿
——正好是我陪他一起去的——帮助他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我们出了大约翻倍的
价钱,或是大致如此的代价,拿回了那张他们逼着他写下的债据。把他跟我们一起
带回了家。”
①加拿大东南部的一个城市。
“这就是有关此事的大致情况。并不是一个非常新鲜的故事,这类事不断都有
发生。自然,我可不想就此饶过这个乔治森。嗯,当我得知他在几个星期前到了考
尔菲尔德,到处招摇撞骗后,我并不知道它是不是一个巧合,不过我本人可不想去
冒什么风险。我便与纽约的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取得了联系,要他们把卡特派到这
儿来,只是想弄清楚他到这儿来的目的。”
“然后你们就来了。好了,这算回答了你们的问题了吗?能使你们满意了吗?”
她注意到,他们并没有作出肯定的回答。她等待着,然而她没有听到他们作出
肯定的回答。
“他有没有在任何场合下接近过你或是你的家人?他有没有骚扰过你?”
“他没有接近过我们。”
(回答得很有技术,很正确,她苦涩地表示了赞同;每次她都禁不住想要出去
帮他一把。)
“如果他来过,你们想必已经听说了,”他对他们作了肯定的答复。“我也不
会等你们查问我了,相反我倒会来找你们了。”
在灾难性的不经意中,冒出个前后不连贯的问题。她突然听到其中的一个警探
问他,“你要戴帽子吗,哈泽德先生?”
“它就在外面的大厅里,”他干巴巴地说。“我们经过那儿时我会戴上它的。”
他们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像小孩似的抽泣起来,几乎就跟一个小女孩从黑暗中
的小妖精边逃开一样,她一转身,重新飞快地跑上楼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不——!不——!”她呻吟着,狂热地反复说着。
他们会逮捕他的,他们要起诉他了,他们要把他带走了。
第四十七章
她心绪烦乱,一下扑倒在她的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她的头迟钝地不停往肩膀两
边扭动,好像喝醉了似的。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
“不——!不——!”她不停地这么说着。“他们不能——这不公正——”
他们不会放他的——他们肯定不会放他的——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
到她身边了——
“噢,仁慈的上帝啊,救救我吧!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接着,就像是神话故事里说的,就像是古老的故事书里写的,一切总会正常的,
好的总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魔法咒语总会及时破除,总会有一个欢乐的大结局。
它就在那儿——就在她眼皮底下——
它就躺在那儿,等待着。只等着人把它去拾起来。一个白色的长方体,一个封
好的信封。是从死者那儿得来的一封信。
信封里禁锢着的一个声音似乎在通过封口向她悄声说,声音很弱,听起来很遥
远:“当你最需要的时候,我已不在这儿,把它打开吧。当你最需要的时候,你总
是孤独的一个人。再见,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再见……”
“我,格雷斯·帕门蒂尔·哈泽德,唐纳德·塞奇威克·哈泽德的妻子,身陷
病榻,并有我的律师和终身的顾问泰勒斯·温思罗普在场,他将公正地对我在此份
文件上的签字进行公证,如果法律权威机构需要,他也将对此份文件给予证明。出
于自愿而作出的选择,我谨在此作出如下陈述,我所说的一切均是真实的:
“九月二十四日晚,接近十点三十分时,我独自一人在家,身边唯有我忠实的
朋友和管家约瑟芬·沃克,以及我的孙子,我收到了来自附近州的黑斯廷斯的一个
长途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名叫哈里·卡特的人,就我所知他是一个私人侦探,受
雇于我的家庭和我本人。他通知我说,在几分钟之前,我所钟爱的媳妇,我已故儿
子休的遗孀,帕特里斯,受一个使用斯蒂芬·乔治森之名的男人所迫,开车来到黑
斯廷斯,并在那儿被迫进行了一场结婚仪式。在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他们正一
起在返回本城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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