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东西得到满足。它要除掉他们两个,此外什么都不行。如果他和她有个五岁大的
孩子,他会把这个孩子也包括在屠杀的范围内,尽管那么点大的孩子显然是无辜的。
医生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并会匆忙打电话给医院。但遗憾的事,医生不是人们肚
子里的蛔虫,人们也不会将他的心事钉在广告牌上到处示众。
最后一只小包是两天前带回家的。现在,那只肥皂盒里已是应有尽有。两倍这
么高的能量就能炸掉自家的房子。还足以炸碎街区周围所有的窗子——不过那里根
本没有什么房屋,他们住在远离尘嚣的地方。这个事实使他对道德品质产生了一种
矛盾的看法,好象他在做一件大好事;他将摧毁的是他自己,而不会危及任何其他
人的房子。电线已经放置妥当,为发出必需的火花而配置的电池也已安装好。现在
唯一需要的只是最后的调试,电路耦合,然后——
杀,杀,杀,他心里那个东西幸灾乐祸。
今天是动手的日子。
今天整个上午他百事不管,一心侍弄着闹钟。那是个只值一美元半的闹钟,但
他对它的珍爱超过了对待别人的瑞士怀表或白金钻石手表。将它拆开,洗净,上油,
拨准,再装好,这样它就绝对不会坏他的事,不会到时候不闹,不会停止走动或发
生什么其他什么故障。自己做老板,自己开店,就有这么一个好处,没有人高高在
上,对你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在店里也没学徒或帮手,会来注意他这么专
心致志地侍弄这只闹钟,然后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平常日子他下午五点下班回家。那个神秘的来访者,闯入者,一定是从大约二
点三十或三点到她认为他快回家之前这段时间里在他家里的。有一天下午,大约二
点四十五分左右,天上开始下起毛毛雨,两个多小时之后,当他走到家门口时,门
前的柏油路上还有一大块是干的,刚刚开始被突如其来并且还在下着的大雾弄黑。
所以他这么清楚地知道她对他不贞的时间。
当然,如果他想让这件事公开的话,他只要在这六个星期的任何一个下午比预
定的时间早一点回家,与他们来个面对面就行了。但是他选择了狡诈、凶残的报复
方法;他们也许会作出某种解释,消弱他的意图,剥夺他一心想做的那件事的借口。
他很了解她,他在内心深处害怕自己如果给她机会解释的话,她真的会有一个说得
通的解释。害怕这个词用得不错。他想做这件事。他对把事情挑明没有兴趣,他感
兴趣的是报应。这种蓄意培育的怨愤已经使他体内的毒素到了一触即发的关头,如
此而已。如果不干这件事,它也许还会潜伏五年,但迟早总要爆发的。
他对她日常做家务的时间了如指掌,要在上班的时间溜回家一趟,而她又不在
家里,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她早晨打扫卫生。然后随便吃一口她所谓
的午饭。中午刚过,她就外出,采购晚餐所需的物品。他们家里有电话,但她从来
不用电话订货;她常对他说,她喜欢看到她将采购的东西,否则的话,那些商人们
老是把劣质货硬塞给你,价钱也由他们自己定。所以他把回家的时间选在下午一点
到两点之间,而且保证事后不露出马脚。
十二点三十分正,他用普通的褐色纸将闹钟包起来,夹在腋下,离开了店铺。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离店去吃午饭。今天他要迟一些回店,仅此而已。当然,他细
心地将门锁上;侥幸心理是要不得的,他店里有许多待修待检的名贵手表。
他在下街转角处乘上公共汽车,就像他每天真的回家过夜时一样。这个城市太
大了,不用担心会有哪个汽车司机或乘客之类的人将他认出来。成千上万的人日日
夜夜乘坐这些公共汽车。你付车钱时,司机们甚至瞧都不瞧一眼。手一触到你递给
他们的硬币,他们就会敏捷地反手递给你找头。这辆车子实际上很空,每天的这个
时候是不大有人外出的。
他在往常的那个站头下了车,离他居住的地方相距三条漫长的郊外街区,所以
当他购买房子时,实在算不上特别好的投资,后来附近也没再造什么房子。但是,
在今天这个日子,它可得到了补偿。不会有邻居在他们的窗子里瞥见他在这个不寻
常的时候回家,事后再回想起这件事。他要走过的三条街区的第一条上有一排一层
楼的街面房,住着纳税人。另外两条绝对空空如也,只是两面各有一块广告牌,上
面画着的友好的人儿每天两次朝他微笑。这些人的乐天精神真是无药可救;即便是
今天,当他们就要被炸得粉碎之时,他们仍然龇牙咧嘴,傻笑着向人们传达他们的
意见和欢快的信息。那个满头大汗的秃顶胖汉正要痛饮不含酒精的饮料。“劳逸结
合,强身健体!”龇牙咧嘴的混血洗衣女工正在晾衣服。“不,太太,我只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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