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这个担心。我们会相处得很融洽的,罗伯塔,我知道我们会的。而且还有一件事,住在这儿不要花你一分钱。想一想你将会省下来的租金吧。”
“哦,我不敢梦想这样的安排!”
“你们俩争出个结果来吧,”哈里·伯克低声说,“我去洗洗手。”联想到劳瑞特的独立性,她独自一人住在西海岸,她与陌生人在一起时的羞涩,他提这个建议时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显然,圭尔德寓所的富丽堂皇吓住她了。对一个住在里面的单身女孩来说,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而他关于找一个能够相容的伙伴的建议是在最适当的时机提出来的。伯克为自己感到庆幸。
他回来时,她们正互相拥抱在一起。就是这么回事。
伯克心里感觉很好。
至于谋杀案的调查,仍然慢腾腾地进行着。尽管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奎因警官的警探们还是没能找到关于那个戴着紫蓝色面纱的神秘女人的线索;就他们所能确定的而言,她没再公开露过面,当然也没有跟阿曼都在一起。他这些天来正在寻找一些新的女人,年轻漂亮的是为了让他快活,年纪大的有丰厚财产的则作为潜在的投资——所有这些女人都被调查过是否与紫蓝色面纱有关,而所有的调查都毫无结果。
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哪一个新加入阿曼都情人行列的女人是他以前曾追求过的。
这是令人恼火的。
这位伯爵并没有忽略他过去的女人。他也不时地向他的几个前妻献殷勤——特别是格蒂·哈蓬克莱默——而且偶尔也打电话到原来住过的公寓去“问一问我的小外甥女过得怎么样。”每到这种时候,罗伯塔总是找个借口离开房间。
“我不能忍受他的声音。它使我感到恶心,”当劳瑞特有一次问她为什么时罗伯塔说。“看,亲爱的,我知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但是卡洛斯在背后策划了你姨妈的死——你怎么能忍受跟他说话呢?”
劳瑞特显得很为难。“我没有让他打电话,罗伯塔,我真的没有……”
“但是你接他的电话实际上鼓励了他。”
“如果我不接的话,卡洛斯可能会到这儿来的,可能会吵起来。我讨厌吵架。而且,我很难相信这件事。”
“相信什么?”
“他策划了戈罗丽姨妈的死。我不在乎哈里·伯克、埃勒里·奎因和警察们怎么说,他们必须得先令我满意地证明这一点。”
“劳瑞特,他曾向我提议过!”
“也许你误解他了——”
“见鬼,我误解他,”罗伯塔说。“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认为是他干的。哦,我知道卡洛斯不是好人——他曾做过许多不太好的事——特别是在与女人有关的方面——但是……至于谋杀?”她不大相信地摇了摇头。
罗伯塔看上去很吃惊。“劳瑞特,你不是爱上他了吧?”
“多么荒唐的想法。”但是这个英国女孩的脸却变得通红。
“你是的。”
“我没有,罗伯塔。我希望你不要说这种话。”
罗伯塔吻了吻她。“你不曾让那个禽兽有机可乘吧,”她激动地说。“我知道。”
“当然没有,”劳瑞特说。但是她从另一个女孩那儿挣脱开了,她们之间出现了一丝冷淡。虽然这种冷淡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那天夜里两个人都找了个借口很早就上床了。
这是暴风雨之前的第一片乌云。
二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两个女孩邀请伯克和埃勒里来吃早午饭。苏格兰人先到了,埃勒里随后几分钟也到了。新的女仆领他们进来(戈罗丽·圭尔德的仆人们已经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集体辞职了,所有这些借口实际上就是希望尽可能远离谋杀现场,尽管谁都没有这么说),劳瑞特和罗伯塔还在化妆。
当罗伯塔收拾停当后,她走进主卧室。“你快准备好了吗?”
“一会儿就好,”劳瑞特说;她正在涂口红。“罗伯塔,多么好看的十字架啊。你在哪里买的?”
“不是我买的,”罗伯塔指着它说。这是一条拴在银项链上的马耳他十字架,它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这是哈里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没有告诉过我。”
罗伯塔大笑起来。“你还这么小,亲爱的,你去做广告都可以。而我,我可是快30岁了。”
“你没有那么大。27岁。”
“劳瑞特!你怎么知道的?”
“哈里告诉我的。”
“只要我还活着,我再也不会告诉那个男人别的秘密了!实际上,我撒了点谎。我28岁了。”
“哦,别傻了。他昨天才告诉我的。我也为你挑选了点礼物。”
“那就不必了……”
“哦,别这么说。”劳瑞特从梳妆台那儿站起身,走到一个壁橱前。她打开门,伸手到一个堆满帽盒的高架子上,去取一个绑着金线的盒子。“请原谅我这么晚才送你礼物,”她说。“但这得怪你自己——该死!”就在她踮着脚去拉那个装礼物的盒子时,她翻倒了另外一个帽盒,两个盒子都从架子上掉了下来。帽盒的盖子打开了,某件显然不是帽子的东西跳了出来,停在劳瑞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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