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七次的男人_[日]西泽保彦【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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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几阶就爬完楼梯时,阶面边缘有个印章形状的东西引起我的注意,我顿时停下脚步,俯身拾起。当然,那是瑠奈姐姐的耳环。

  第一轮,再来是第二轮,接着在这第三轮的一月二日,耳环掉在此处——这件事情本身,并无难以置信的地方。前一轮(也就是一月二日的第二轮)中,一发现外公的尸体,我就将耳环归还瑠奈姐姐了。但因为“重设”之故,耳环又再度返回这里。这样一解释,所有的情况便合情合理。

  虽然这种情况很正常,不过,耳环从这个时间就已经掉在此处,表示瑠奈姐姐在昨天(真正的一月一日)的晚上十一点,到今天(一月二日)的早上八点之间,曾经偷偷专程从本馆到主屋来,而且也去过阁楼。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理由?我又再次为“前一轮”里产生的疑问感到苦恼。就算她有事找我,也不一定非得选在半夜,应该有其他时间可以选择,这真是让我不解。难不成,瑠奈姐姐特地在深夜里找我幽会?要真是这样,我当然很高兴,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呀!

  我边把玩起掌心的耳环,边从棉被上站起身,抱着胳膊,开始整理起这些多不胜数,必须思考厘清的事。首先,在第一轮没有发生的事,为何会在第二轮的时候发生?这是最大的谜题。

  如先前所述,可以跳脱时空黑洞而重复的“时程”,并依照自身意志采取行动的,只有我一个,只有我认知到这个时空反覆的现象。也就是说,在第一轮中并未发生的事,却突然在第二轮发生,如此想来,一定和我有关。因此,唯一能够推断出的结论是,我就是杀了外公的犯人。

  这当然不是意味是我直接下手杀害外公。而是由于我采取了和第一轮不同的行动,打乱了“第一轮”的时程,之后,就如同骨牌一个个接连倒下般,产生了连锁反应,让本不致遭到杀害的外公却因而遇害。除此之外,就不可能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要深究原因,便要检讨在第一轮与第二轮两个时程中,我所做出的不同举动。首先想到的,就是和外公喝酒这件事。在第一轮中,我陪着外公一起喝酒,但在第二轮时,我却蓄意逃跑了。我想是这件事的差异产生因果循环,最后才发展成杀人事件吧!如此一来,只要陪着外公喝酒,他就能够不被杀害了,说来还真是简单啊!但要是这样,包括目前这一轮,我就有七轮必须痛饮一番,接着吐得七荤八素,不停重复这种苦楚。不过,我一定得拯救外公的性命,也心甘情愿承受一切重新来过的痛苦。但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除了这一轮以外,还有七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我决定尝试各种方法。假若能找出不必陪着外公喝酒,又可以成功拯救他的方式,那只要让剩下的每一轮都重复相同程序即可。

  我等到九点便前往本馆的餐厅,吃完准备好的食物后,离开餐厅到中庭去。我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躲藏的合适地点时,注意到别馆周围的树丛,便藏身其中。

  我开始监视起别馆入口。就在这时,瑠奈姐姐与富士高哥哥出现了。果然像是怕别人瞧见一般,慌慌张张地进入别馆。一切都照着先前的“时程”进行。

  我从树丛里走出来后,也朝着别馆前去。敲敲门,可以感到两人倏然屏住呼吸。我毫不在意地打开门,原本以为门会上锁,没想到竟然不费吹灰力就将门打开了。富士高哥哥真是粗心大意啊!换成是我,如果带女孩子进入密室,绝对会把门锁住。哎呀,反正我也只是说说大话罢了!

  “不好意思。”我尽可能不让自己装模作样的神色瓦解,窥看房里的情形。“在你们忙的时候进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的反应不太一样,瑠奈姐姐若无其事地两腿交叠侧坐,神色自若地看着我;富士高哥哥的模样就很诡异,他和瑠奈姐姐保持着距离,脸朝向壁橱,身体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慌忙地隐藏什么。本来打算做出不检点的行为,老早就解开运动服裤子的他,欲盖弥彰地以内裤外露的姿态蹲坐着。我在他的背影里看见了淡淡的哀愁。

  “富士高哥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他故意干咳一声,转过身来,偷偷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瑠奈姐姐,眼神流露出些许抱怨,像是想要表达,为何在这种尴尬时刻,你身为女人竟还如此大刺刺的,“改天再说吧!”

  “我希望瑠奈姐姐也一起听。”我超前拦下嘴里说着“我先走一步”正准备离开的留奈姐姐,“请务必留下来一起听,这是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当然与外公的继承人有关。啊,对了,”我把带来的耳环交给瑠奈姐姐,“这个还你。”

  瑠奈姐姐的表情很僵硬,以警戒的眼神瞪视着我。她的手仿佛是从泥巴里抓起东西似地,由我手中取走耳环。

  “嗯,不好意思,我们就直接切入主题吧!嗯,两位的关系其实是非比寻常吧?”

  “还好。”富士高哥哥眼看事迹败露,便一改原本的态度,拉起裤子将内裤穿好,“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放假的时候,瑠奈姐姐会到哥哥的公寓帮忙洗衣服吧!”我急着让对方早点进入状况,一不小心将自己手上的王牌都用上了,“而且还叫哥哥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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