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明白了。那个发疯死去的人见的朋友,就是工藤夫人的女儿。”
“没错。我也曾经想过。但因为想不到什么工藤夫人对平坂怀有杀意的理由,所以不敢轻信自己。至于对发疯死去的可怜女性的命运,平坂最终应负多大的责任,我说不出什么。可是,在工藤夫人的眼里,他是女儿不共戴天的仇敌,大卸八块也不足以解恨。”
“工藤夫人的事怎么办呢?去问问她?”
“不必要那么做吧?因为我不认为那会使我们知道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如果在调查三起杀人案时得空的话,到工藤夫人那儿去一趟,把大概的情况告诉她,也是可以的。不然的话,她总是惦记着椅垫中的亚砷酸,那样会得病的。我想问个清楚的人,是工藤以外的另一个人。”
“是谁呢?”
“百合。我想,能够说明挂在二号窗口的领带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你是说,是她挂的领带啦?”
“不,不!是平坂自己挂的。可以想象工藤夫人不会去动平坂的领带,而且,清子夫人也不会把它挂在那儿。”
“那么,那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要知道的,正是这个。百合说今天要考试,刑警已同意她去学校。她好象已经走了。等我们认尸回来,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们要想法不让人看见,把她抓住,这样比较好……”
平坂清子夫人、兼彦、哥哥雄太郎、我、加上砧副警长,五个人来到太平间时,将近上午十一点。警视厅的车最先开到箱崎医院,载上兼彦、哥哥和我之后,驶向平坂住宅。到达那儿时,才刚过九点。可是清子夫人收拾打扮花了不少时间,我们等了好一会儿。砧副警长已先于我们到平坂住宅接夫人来了。兼彦一看到副警长,就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看哥哥。当他看见哥哥催促似的轻轻的点头时,就走近副警长,小声地说些什么,然后,两人就进平坂住宅的客厅里去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副警长伸出头来叫哥哥:“仁木,请来一下。”
哥哥也进客厅里去了。因为知道是有关敬二的事,所以我一点也不在意。就在我站在门前的时候,平坂家年老的女佣,拿着夫人的高跟鞋走了出来。一看见我,就大惊失色地小声问:“姑娘,你也……你也去看那些死尸吗?”
我回答说是的。
“太可怕了……太太现在就已经开始受不了了。我想和警察说说,太太恐怕去不了,看来只好我去一趟了。”
“那样恐怕不行吧?光是我们的话……”
“老爷的面孔、身体,我都知道得很清楚。说真的,我不忍心再使清子难过。”
一瞬间,一种奇怪的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为什么不叫夫人“太太”,而叫清子呢?但是,我马上想起这个女佣是清子出嫁前、从她少女时代起一直在娘家照顾她的人。说起来的话,最清楚平坂和清子的结婚、婚后夫妇生活的,恐怕就是这个老佣人了。我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
“你听到平坂也许被杀了的传说了吗?”
“听说了。警察对太太这么说的。因此,才要我们去看身份不明的死尸的吧?”
“是啊。他们结婚还没多久,太太怪可怜的。平坂一定很爱太太吧?”
“是啊,嗯,是的。”
女佣含糊地回答。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接着问下去。
“在这样大、这么漂亮的住宅里,大概没有什么不称心如意的吧?只要看一看夫人漂亮时髦的打扮,也就可以知道平坂是非常爱他妻子的了。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是吗?”
“你以为住在大房子里,给买好东西,就算幸福吗?”
她忿忿不平地说。我故意装出无知的样子。
“我才不那么认为呢。哪怕经济条件再好,如果是毫无爱情的结婚,也是不会有幸福的。可是,和真心爱自己的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的话……”
“但是,太太并不喜欢老爷。”
她终于忍不住了。也许是压了又压、憋了又憋、积蓄已久的郁闷爆发了。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手里拿着的鞋子不停地抖动。
“可那并不是太太不好。老爷把太太看得还不如一条小狗。真可怜呀。清子本不该和那个黑心肠的人结婚。原来有一个比平坂好得多的人……他们俩彼此很相爱,可偏偏……”
“是吗?那么,那种风言风语也许不是无中生有了?”
“什么风言风语?”
“有人说杀死平坂的,是清子夫人。我想,他们俩那样恩爱,所以不论是谁说的,我都不相信。”
“那是造谣。”她的脸色都变了,“不是清子。不管老爷的脾气再怎么坏、心再怎么狠,清子也绝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正在这时,走廊里有人走了过来,是清子夫人。因为要去的是太平间之类的地方,所以夫人穿着素净的蓝色连衣裙,脸上也没有化妆,这使得她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了。这时,三个男人也从会客室出来,兼彦表情明朗,态度轻松,砧副警长也似乎并没有因为哥哥和兼彦隐瞒了事实而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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