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案?”
他叹了口气。“简单点儿说,法官不会为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签发搜查令。如果消息是由线人提供的,那这个线人要么是备案线人,要么是长期合作的线人,这才叫机要线人。显然你不是。好了,如果你希望把名字签到搜查令……”
“不行。我绝对不干。”
“那拿到搜查令就是妄想。”
“你不想破这个案子?”
“听着,斯特曼先生,我本人是无能为力的。从警局的角度讲,这儿根本没有案子可言。我很抱歉。”
“那科特就这么逍遥法外了?”
“我很抱歉,斯特曼先生。”
我打了查号台,问来了J&A拖车厂的电话——就是这家拖车厂拉走了特利弗的车子——然后给他们打了过去。
“我弟弟的保时捷在你们那儿。”我对接电话的女人说。
“是吗?”
“名字是特利弗?阿兰德。”
“稍等。”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嘿,我们好像已经跟你弟弟的……寡妇谈过了,她说不想要那堆东西,让我们当废铁卖了。”
“见鬼,”我说,“那是我弟弟的车。”
“死者妻子是第一继承人。车子恐怕已经拉走了,我帮不了你。”
“你能不能看看到底拉走没有?我很抱歉打扰你……但是……嗯,那是我弟弟的车。我想总可以从车上拣出什么东西来……你知道,当个纪念。他非常喜欢那车。”
“稍等。”
我等了一会儿。
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我是埃德。”
“埃德,我叫……”
他没有停嘴。“我们是按程序办事的,一点儿不漏,先生。我们通知了第一继承人,她授权给我们处理。废弃车辆今天下午就要拉走,我们已经联系了卡斯马废旧……”
“还放在你们那儿?”
“对,我是这么说的。按计划下午拉走。”
“听我说,这对我很重要。处理厂给你多少钱?”
“我不方便透露。我们之间有约定。”
“大概有多少?”
“一两百美元吧。”
“我给你三百。”
“你真想要这堆东西,哈?”
“我想留下点儿什么,什么都行,为了我可怜的弟弟……”
“我觉得三百块钱还不足以让人改变主意,你懂我的意思。我们跟处理厂的关系很好,论斤卖给他们不少车子。”
“埃德,拖车公司是你的吗?”
“当然。”
“三百块给你公司,另外再来三百块给你个人,谢谢你转给我。”
他咯咯笑了几声。“车子对你很重要,对吧?”
“是成交还是让我再去跟卡斯马处理厂谈谈?我想在那儿一半的钱也用不了。”
“那好歹是辆保时捷,你知道。”
“不管是保时捷还是起亚,现在都是一堆废铁。”
“给现金?”
“拖到剑桥,我家后院,你拿走六百块现钱。除非这辆保时捷是金子做的,这笔买卖你稳赚。”
他又笑了几声。“我叫人明天给你拖过去。”
“今天就拖。”我说,“今天下午两点钟之前,趁着我还没改主意。”
第56节
星巴克的专座儿还给我留着。
我给田中吉的信箱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邮件地址在他的商务名片上就有,名片一直放在我的钱包里。用的邮箱是[email protected](科特?桑克的英文名为Kurt Semko)。
“科特”对田中称,他在最近的邮件常规监控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比如哈蒂的Hushmail账户,海峡群岛证券交易所的“武士信用”账户,以及哈蒂在澳大利亚股票交易所进行的Entronics期权交易。“科特”不想通过公司正常程序报告此事,因为虽说他现在是公司保安部的新任部长,但也不敢轻易在美国公司首席执行官这位太岁头上动土。所以他找到了吉君,但务必请吉君不要和他面谈或电话谈论此事,也不要给他的Entronics商务信箱发电子邮件。
我希望田中吉的英文阅读水平不要像口语那么烂。
科特肯定是逮到了迪克?哈蒂的小辫——他擅长的就是那一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对于东京来说,迪克?哈蒂的所作所为就不单是违法,肯定还会让他们从根子上厌恶。
可以肯定东京的最高领导层目前并不知道哈蒂的事儿。日本人做事一贯一丝不苟,可以说不屑于干那种下三烂的事儿。他们玩的是更高层次的东西。所以他们一定会查个底朝天,然后把哈蒂叫过来臭骂一顿,再踢他一脚让他滚蛋。
特利弗?阿兰德的报废保时捷让人惨不忍睹。车头已经撞得不成样子,引擎罩朝天直立,驾驶位一侧的车门几乎从铰链上掉了下来。前面两个轮胎全部爆气,底盘干脆裂成了两半儿。此情此景,可以说没人能活着从车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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