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他目光紧盯着盒子,写着法蒂玛秘密的那两捆信纸还在里面,他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是没有人会知道的。于是他拿出了上面那捆,就是那些让教皇表情大变的信纸。
他打开那两张信纸,把葡萄牙语的那一张放到了一边,然后扫视着那张意大利语的翻译稿。
他很快就掌握了上面的内容,他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这也许就是保罗派他来的原因?或许这个老教皇意识到他会真的读上面的内容,然后做那些教皇不能做的事情。
他把翻译稿塞到了法衣里,很快又把露西亚修女的原文放进兜里,于是他又打开了剩下的那捆信纸,读了起来。
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这时他把那两页纸整理好,放回到盒子里面,重新进行了蜡封。
瓦兰德里锁上公寓的大门,大步地走到他的卧室里,从橱柜上拿下来一个小铜盒子,这是他父亲在他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从那以后,他就把所有珍贵的东西都放在里面,这里有他父母的照片、财产契约、股票证书、他的第一个弥撒书,以及约翰·保罗二世的玫瑰经。
他把手伸进衣服里,找到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钥匙,他打开盒子,手一直伸到盒子的底部,他在一九七八年的晚上,从维沙华带出来的那两张折好的信纸,还在那里。一张纸是用葡萄牙语写的,另一张是用意大利语写的。这是完整的第三个秘密的一部分。
把他两张纸都拿出来。
他无法让自己再读一遍上面的内容,一次已经足够了,他走进浴室,把两张纸撕成碎片,然后把它们扔到马桶里。
他猛地拽了一下冲水开关。
不见了。
终于。
他需要回到维沙华,毁掉天宝最近寄来的复印件,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克莱门特死了之后。他也需要同安布罗西神父谈谈,一个小时之前他试图卫星电话联络他,但是没有成功,于是他从浴室的盥洗台上抓起电话,又一次拨通了号码。
安布罗西接听了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他的助手。
“昨天晚上我同我们的天使联系上了,但是没有什么消息,她今天会表现更好。”
“就这样吧,我们开始的计划不是很实际,我需要做些别的事情。”
他措辞上要格外小心,因为卫星电话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听我说。”他说。
第二十四章
布加勒斯特,早上六时四十五分
米切纳穿好衣服,把他的洗漱用品和需要换洗的衣服扔进旅行包,他现在有一种想法,就是要把车开到兹拉特,同那些孩子再多呆些时间。冬天很快就要来了,昨天晚上,天宝神父告诉他,就是为了烧那个锅炉,他们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去年有两个月的时间,管道被冻住了,他们不得不用临时凑合的炉子,靠燃烧从森林里搜集来的木头度过了寒冷的冬天。今年冬天,天宝神父相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多亏了那些救援工人们,他们花了整整一个夏天的时间维修老化的锅炉。
天宝神父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他们一个孩子也不失去。去年死了三个孩子,就埋葬在墙外的一个墓地里。米切纳想知道遭受这种痛苦折磨的目的何在。他是幸运的,爱尔兰生育中心的宗旨是为孩子们找到家园,但是负面影响是母亲们要永远同孩子们分开。他许多次这样想到,批准了这个荒谬计划的那些梵蒂冈贵族们,也许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计划的实施情况。罗马天主教会,这是个如此令人发疯的政治机器,它像传动齿轮一样,不屈不挠地运行了两千年,没有受到任何事情的干扰:新教徒革命、异教徒运动、导致其分裂的派系之争、拿破仑的掠夺。那么,他沉思道,为什么教会害怕一个法蒂玛的农村女孩所说的话?这有什么意义吗?
很明显,确实如此。
他把旅行包背在肩上,走到了楼下凯特丽娜的房间,他们计划好一起吃早饭,然后他到机场去。门框上塞了一张纸条,他取了出来。
科林:
我想我们今天早上最好不见面,在我们分别的时刻,我希望我们拥有昨天晚上的美好情愫,两个老朋友仍然喜欢对方的陪伴,我希望你在罗马一切都好。你一定会成功的。
永远是你的,凯特
他感到了些许的宽慰,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在罗马,他们根本不可能继续保持他们之间的友谊,即使出现一丁点不正当的行为,都足以摧毁他的事业。然而,他非常高兴,因为他们是友好分手的,也许他们终于达到了和解,至少他是这样希望的。
他把纸条撕成碎片,然后走到楼下的大厅,他把碎纸扔进厕所里冲走了。这样做有必要吗,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把任何关于她的信息留下来。任何存在的事情都无法把他和她联系起来,每样东西都应该清除掉。
为什么?
这很清楚,外交礼节和公众形象的需要。
然而,让他感到迷惑的是,他对这两个原因越来越充满仇恨。
米切纳打开门,走进了他在教皇宫殿四楼的个人公寓,他的房间就在教皇住处的附近,这是教皇秘书长期以来的必待之位。三年前,在他首次搬到这里来的时候,他还愚蠢地指望先前的那些教皇秘书们会指导他的行为,但是他逐渐认识到,那些人他一个也找不到,他所需要的任何指导最后都来自于自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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