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在咖啡店里,他和凯特丽娜同天宝神父交谈时候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瓦兰德里知道天宝神父吗?他一直在跟踪吗?“天宝在星期天的晚上死了,你刚才说什么,莫里斯?”
恩格维举起双手,示意不要说下去了,“我只是在说出事实真相,星期五,在维沙华,克莱门特给瓦兰德里看了天宝神父寄给他的东西,第二天晚上那个神父就死了,瓦兰德里在星期六的突然出行是否同天宝神父的被谋杀有关,我不敢确定,但是那个神父让天下大乱了,你说是不是?”
“你认为在波斯尼亚我们能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克莱门特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他理解恩格维的真正意图了,但是他想知道,“怎么对那些红衣主教说呢?不告诉他们我正在做的事情吗?”
“你不是进行官方访问,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是对我们离去的朋友的敬意,再说,早上我们就开始参加教皇选举会议,锁在里面,谁也无法得到通知。”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恩格维要同他谈话了,但是他也回忆起克莱门特关于阿尔贝托·瓦兰德里,以及缺乏隐私性的警告,他眼睛环视着周围的墙,这是美国革命打响的时候就矗立起来的,会不会有人在偷听?他心想就是偷听也没有用,“好吧,莫里斯,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的,但这只是因为你要求我做,雅各布想要我做,事情办妥之后,我就退出。”
他希望瓦兰德里听到这些话。
第三十五章
下午四时半
窃听装置揭示出来的大量信息让瓦兰德里感到不知所措,在过去的两个星期时间里,安布罗西每天晚上都忙碌不堪,筛选磁带内容,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他在微盒式磁带机上提供的缩略版本,大多数都揭示了红衣主教们的态度,他很欣喜地发现,他在许多红衣主教的眼里都是可能担任教皇职务的人,特别是那些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证实他们是他的支持者。
他克制的态度正在奏效,这一次,不像在克莱门特的选举会议上,他表现出了一个红衣主教应该具有的值得尊敬的品质,新闻评论员已经把他的名字列入到几个可能的候选人名单中,这里有莫里斯·恩格维和四个其他红衣主教。
昨天晚上他草草地计算了一下人头数,四十八个红衣主教肯定会投赞成票,他还需要七十六票才能在初期投票中获胜,前提是所有的一百一十三名有资格的红衣主教都能赶到罗马,除了严重的疾病之外,这些人都能到场,这是没有问题的。他感到欣慰的是,约翰·保罗二世的改革准许投票三天之后程序上的变化。如果到那时还没有选出教皇,那么,经过一天的祈祷和讨论,接下来将会出现一系列的投票。整整十二天的教皇会议期满后,如果还没有选出教皇,那时,简单多数的红衣主教就能进行选举,也就是说,事情对他很有利,因为很明显,他拥有大多数的选票,而且他的选票足以抵挡任何一人的初期选举,这样如果有必要,他就能够阻挠议案通过,当然了,如果在这十二天里,他能够保证他的投票团体完好无损,那就无需费此心机了。
有几个红衣主教是他的眼中钉,他们表面上答应投他一票,但是当他们把门锁上,认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所为时,他们又有别的主张了。他已经检验过了,发现安布罗西搜集了几个背叛者的一些有趣的信息,人数之多,足以令他要挨个指出他们的错误所在,他计划把他的助手派出去,在早上之前说服每一个人。
过了明天,如果还想对选票施加压力,那就不这么容易了。他可能会反复强调自己的态度,但是一旦教皇选举会议举行了,这个区域就会受到限制,根本没有隐私可言,还有西斯廷教堂那些做作的红衣主教们,有的人把这种行为叫做背离了圣灵的精神,还有人认为这是野心的驱使,所以他知道现在必须确保选票没有任何问题,接下来的会议只能是一种确认,证实每个人是否愿意坚持他们的承诺了。
当然了,敲诈勒索也能保证许多选票,大多数支持者对他忠心耿耿,主要就是因为他在教廷的地位和他的背景,这使他成为那些可望当选教皇的人中最有可能当选的人。他很以自己为自豪,在过去的几天里,他没有采取什么举措疏离那些原本的同盟者。
克莱门特的自杀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德国人会做任何危及自己灵魂的事情,但是三个星期之前,克莱门特在在教皇公寓跟他说过的话还闪现在他的头脑中,我真的希望你能够继承这个职位,我会发现它和你想象的大相径庭,也许你应该是那个人。还有教皇在星期五那天晚上,他们离开维沙华以后说过的话,我想让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为什么克莱门特没有阻止他烧毁那个翻译稿?你会明白的。
“去你的吧,雅各布。”他低声说。
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安布罗西走了进来,穿过房间来到他的办公桌旁,他手里拿着一个袖珍录音机,“听听这个,我刚刚从窃听装置上转录到磁带上,在恩格维的办公室里,米切纳和恩格维在大约四个小时之前的对话。”
录制的对话大约持续十分钟,瓦兰德里关掉录音机,“开始是去罗马尼亚,这次又去波斯尼亚,他们真是马不停蹄呀。”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史蒂夫·贝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