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序已将入秋的此时,不应该会有杜鹃啼叫的,可能是听到斑鸠之类的叫声吧!但,黎莉丝和牧皆默然无语。
行武和安孙子不可能有馀裕听到外界的声音,完全沈迷在棋战中。
这样的状态持续之问,蹲在门前的纱絽女忽然回头。牧大概察觉什么异样吧?望向她,问:「怎么回事?」
「我……头很痛哩!」
听到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黎莉丝也不可思议似的凝视纱絽女。
纱絽女双眼圆睁,似梦游症患者一样双手前伸,步履踉跄的开始走过来。
「纱絽女,你怎么啦?」
「头晕目眩……看不见东西了。」
「什么!」黎莉丝慌忙跑上前,伸出双臂扶住她。
牧也帮忙扶她在椅子坐下。
行武和安孙子同样纵马讶的放弃下棋,望向纱絽女。
「可能生病了吧!最好带她回二楼房间。」
「纱絽女,我帮你,你回楼上房间休息吧!」
听行武和安孙子这么说,纱絽女颔首,蹒跚想站起,却又颓然坐下了,同时手脚急骤出现痉孪,脸部肌肉绷紧、扭曲,表情彷佛在笑。
「头好痛……头……」
说着,她的身体大力扭动,呻吟了一、两声,双手抓住胸口的衣服,无力的仰躺在地。
2
「纱絽女,振作些!纱絽女。」黎莉丝跪下,抱住纱絽女。
纱絽女手脚再度开始痉挛,身体在黎莉丝臂弯里剧烈颤抖。这时,项链似乎扯断,从她紧握的左拳缝掉落细细的金链。
男人们茫然怔立,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们在发什么呆?」
「要扶她回床上吗?」
「像她这样痛苦,岂能移动?牧,你快去拿脸盆来,同时要万平老人找医师前来。」
牧三步并两步的跑开了。
纱絽女再度痉挛,同时说着梦呓。
「很难过吧?忍耐些,医师马上就到了。」黎莉丝温柔的哄着。
在这种情况中,还是需要细心的女性才有办法照顾,男人则不行。
纱絽女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断断续续喃喃说着无意义之语。
「可能是在念着橘吧?」
「一定是的。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安孙子,麻烦你去叫他回来。」
「嗯,没问题。但是,他在哪里呢?」
「说是去河边钓鱼。」
「我这就去。」安孙子冲出房门。
纱絽女又再度出现痉挛,似忍住剧痛般的嘴唇不住哆嗦,同一瞬间,一支削笔刀掉落在地上,刀上有白色的姓名缩写字母「M」。
「啊,行武,你还在?」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对了,你代替万平老人去会比较快,骑脚踏车。」
「医师在哪里?」
「一定是车站附近。啊,你顺便捡起那支红色削笔刀放到桌上。」
行武出去时,牧端着脸盆冲入。
「抱歉,麻烦你跑来跑去。我设法让她吐出来。」
「好,我帮你。」
「不行,你站在门外。女人很羞于被见到污秽的样子呢!」
每位男人皆失去判断力,完全依黎莉丝明确的指示行动。
牧沮丧的正想出去门外时,万平老人蹒跚的从走廊另一端跑过来了。他平时一脸笑容,可是现在却满脸愁容,似是板起脸孔。
「啊,太好了,如果是老伯,就能够帮忙了。」黎莉丝松了一口气似的叫着,朝着牧背后,说:「牧,你出去后把房门关上。」
等房门关闭,在老人帮忙下,黎莉丝让纱絽女呕吐。纱絽女已呈半昏迷状态,全身软绵绵的。
「这些应该丢掉。」帮忙纱絽女吐完之后,老人伸手向脸盆。
「请就这样放着,必须给医师看才行。」
「会是生什么病呢?」
「我想很可能是日本脑炎。」
「这儿又没有蚊子。」
「也许是在东京被叮到的。」
「东京是个要不得的地方。」老人似很厌恶大都会地说。
纱絽女的意识好像已完全丧失,只是喉咙发出轻微声响的陷入昏睡状态。
「牧!」黎莉丝朝着房门叫。
「可以了吗?」
「是的,大致上已安静下来。要扶她上二楼的卧室吗?在这儿,医师也没办法诊断……你能帮忙吗?」
「没问题。」
牧扶起病人上半身,万平老人抬着她的脚。痉挛已完全平息,纱絽女轻轻闭着眼晴,似已无知觉。
黎莉丝走在前头开门,又先爬上楼梯,上楼后,打开纱絽女的房门,掀开毛毯,放好枕头,让娇小的纱絽女像羽毛般躺在床上。
纱絽女脸色惨白,烫过的头发蓬乱。
黎莉丝轻轻替她盖上毛毯。
可能在昏睡中也受到剧痛侵袭吧?纱絽女唇际时而抽搐似的扭曲。
三对眼眸很怜惜似的凝视着纱絽女。
「好慢!」牧看着手表。
「医师吗?」
「医师很慢,橘也是。」
「医师有私家轿车,应该再过个十分钟就会到了。」万平老人说。
「啊,是吗?那么,该收拾一下客厅了。」
「不,洗脸盆由我收拾,你最好继续看护病人。」万平老人站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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