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其明,看来小戈对你家东平是很忠心的。”沈碧云说。
“我早知道小戈是个好姑娘。”简律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凌戈道,“我说小戈,你不要怕他,哪能什么都听他的。”
凌戈低头不响了,她准备给简东平发个短信,让他知道这个重大变故。没想到,刚拿出手机,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在路上了吗?”他问道。
“嗯,你爸爸开的车。”她说。
简东平在电话那头笑起来。
“我早知道他要来,你对他说,我给他连乌龙茶都准备好了。”
“你这话自己跟他说。”凌戈小声说。
“你们多久能到,还早的话,我先去吃午饭了。”他像要挂电话。
“怎么这么晚吃啊,你的胃受得了吗?”
“你少提我的胃好不好?”他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她笑起来。
“我们就快到了,你别出去了,我下车的时候给你带点上来吧。”
“好,大楼对面就有卖盒饭的,我不要吃肉,给我来点鱼啊虾的,钱我等会儿给你。”
“谁跟你算钱啦。”凌戈觉得他太见外了。
“我是怕你超支。”
“一个盒饭我还请得起。我没那么小气。”凌戈说完便按断了电话,这时候她发现沈碧云在朝她笑,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声音有点响,不禁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其明,看到小戈,我就想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年轻真好啊。”沈碧云用细细的手臂撑在车窗边,感慨地说。
简东平一点都不惊讶父亲会跟沈碧云同行,只是没想到,正当他准备风度翩翩地跟两位长辈打招呼的时候,父亲简律师却用他那肥胖的大手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当个小屁孩似的拎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James,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简律师凑近他的脸,凶巴巴地问道。
“简律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凌戈和沈碧云都在旁边看着,这真让他尴尬万分。
“你为什么要找沈碧云聊天?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你认为她就是凶手?”简律师并没有松开手,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我只不过想,想跟她讨论,讨论……”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老爸身上的烟味和香水味实在太大。
“讨论什么,作为她的律师,我有必要先了解一下。”简律师依然不依不饶。
“爸爸,爸爸,你,你松手好不好?”他他觉得父亲的身躯就像坦克车一样向他压来,他由不得地像小时候那样求起饶来,
简律师终于松开了手,重获空气的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了整衣服。
“快说,别磨蹭。”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跟她讨论讨论,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他横了父亲一眼,痛恨他在凌戈面前让自己丢面子。
“我可以告诉你,凶手绝不可能是沈碧云,我了解她,她贪恋人生,现实得要命,像她这种女人不会为了任何事,轻易破坏自己的好日子。”
“既然你对她那么有信心,还着什么急?”他气呼呼地瞪了父亲一眼,正好用眼角瞥见凌戈在那里捂着嘴偷笑,心里就更气,禁不住抱怨,“你动作也太猛了,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
“你也只有我一个老爸!小心点,我不想因为你跟沈碧云闹僵,她既是我的老朋友,更是我的老客户。我就用给她打官司的钱,供你上完了中学。”简律师用肥厚的手拍了拍他的脖子,他觉得那分量就像是两块大牛排被砰地两声扔在磅秤上,只听见自己的心脏随之抖了两抖。
“明白了。”他说着,迅速摆脱老爸的控制,向沈碧云和凌戈走去。
“父子俩谈完了?”沈碧云微笑地问道。
“老爸企图收买我,不过,我可不吃他这套,”他朝沈碧云笑了笑,“请坐。”他请沈碧云坐到长形餐桌的一边,又对凌戈说,“凌戈,你跟我坐一起。”
“好的。”凌戈很快在他旁边坐好。
最后一个落座的简律师,他跟沈碧云坐在一头。
“好吧,我们来听听你到底要说什么。介意我抽烟吗?碧云?”简其明问身边的沈碧云。
“随便你吧,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抽烟。”沈碧云看上去很轻松。
“这小子一辈子都让他爸操心。”简其明说完这句,目光朝简东平扫去,“开始吧。”
“那我就说了,首先我觉得最奇怪的是,小戈怎么能有机会住进沈家。”
“是雨杉请我去的。因为我……。”凌戈插嘴道,简东平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
“小戈,听我说下去。”他道。凌戈瞄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当然,小戈家里凑巧电视机爆炸了,她又凑巧给曾雨杉打了个电话,雨杉出于同情请小戈来家里住,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但我相信,要把一个人领进家住下来,雨杉一个人是拿不了主意的,更何况,我爸知道小戈是警察,虽然小戈正在停职,但我跟小戈在调查这件事老爸是知道的,是吧老爸?”简东平回头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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