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调查,不过我看你对这事好像很感兴趣,老是问东问西的。”简其明说。
“沈阿姨,你也是嫌犯之一,我没说错吧。”简东平又问沈碧云。
沈碧云点了点头。
“是的。丈夫被杀,第一个被怀疑的通常都是妻子。”她说。
“所以我不明白,我老爸这么维护沈家,怎么会在这种敏感时期允许小戈住进去。我相信他早已经把小戈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沈阿姨。”简东平看看沈碧云,又看看父亲,看到两人都没有否认的意思,他又说了下去,“所以,我认为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之所以让小戈住进来,目的就是想看看小戈能调查出什么来。你们知道小戈的背后是我。”
“你这小子倒是永远自我感觉良好。”简律师笑了笑。
沈碧云看看简律师,笑着说:
“其明,我看我们还是实话实说吧。”
简律师深沉地点了点头说:“好吧”。随后他把目光对准简东平。
“没错,当时雨杉说要让小戈住进去,碧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了,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小戈是警察,我对她说,我认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视机爆炸(看见凌戈要反驳,简东平用目光阻止了她),整件事是东平这小子在背后捣鬼,他想派小戈进沈家调查。”
“那可是冤枉我了,这事完全是小戈自己做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简东平说。
“简伯伯,这不是简东平让我做的,我跟雨杉联系是想问问她,慈善机构对我这种情况有没有资助,她让我等等,后来就邀请我去家里住了。”凌戈好像觉得挺委屈的,“我怎么会编出电视机爆炸这样的谎话呢?简伯伯。”
“不管你们小两口是怎么安排的,我跟碧云商量下来决定让小戈住进来。”简其明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沈阿姨心里一直有两个疑团,她想弄清楚多年前雨杉爸爸的死因以及几个月前是谁想谋害她。我没说错吧?”
沈碧云的眼睛一亮。
“你猜对了,东平。这两件事一直让我很困扰。但我先生是1998年去世的,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对自己的怀疑没把握,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瞎猜,至于几个月前的事,我更不想明目张胆地把怀疑摊在桌上,因为那会引起很多猜疑和矛盾。东平,虽然我跟你已经有多年不见了,但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知道你很喜欢猜谜题。当时雨杉想请小戈住进来,我们的确认为那是你的计谋,所以商量了一下决定看看你们会怎么做。没想到这还是小戈自己的主意,小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是想来暗中调查小苏的案子吗?”沈碧云注视着凌戈温和地问道。
“是,是的,对不起。”凌戈觉得惭愧,自己撒了谎。
“有眉目了吗?”沈碧云问道。
“有了。”简东平代替凌戈回答。
“我听说向兵已经被抓了。”简律师插嘴道。
“他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简东平简短地说。
“噢?”沈碧云睁大了眼睛,随即正色问道,“东平,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先告诉你一些事,也想了解一些事。”
“你想告诉我什么?”
“首先我想告诉你,你先生曾宏是被人谋杀的。”他看见沈碧云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便说下去,“方法很简单,是用你捆书的绳子绑在楼梯上将他绊倒。”
“绳子?”简律师皱起了眉头。
“你自己在《淑女之家》这本书里写的,在曾宏出事的第二天,你发现捆书用的绳子少了两根,你因此只能叫章玉芬出去买绳子。”简东平一边说,一边把《淑女之家》的章节翻给她看。
沈碧云仔细看了一遍那段,说:“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倒没想到是用绳子。”
简东平觉得沈碧云的神色有些紧张,他继续说了下去。
“凶手是这么做的,她先用录音机录好了电话铃声,把录音机放在客厅里,录音的前半段应该是空带,她趁这段放空带的时间在楼梯上绑好绳子,然后偷偷溜到一边,等电话铃引起了曾宏的注意,看到曾宏被绊倒后,她就解开绳子离开了,同时拿走了录音机。然后她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进来。这样整个事件他一个人就能顺利完成。曾宏之所以没有在房间里听电话,是因为房间里的电话没在响,他听到的铃声来自客厅,他觉得奇怪,所以下楼去看看,凶手没有站在曾宏背后袭击,是因为站在背后容易被发现,这个家里到处挂着带镜框的画,曾宏很容易通过画框的反射看到身后有人,除非是一个极其有自信的凶手,他相信自己即使被发现也能达到目的,但是凶手没这信心,这说明凶手了解自己在体能上跟曾宏存在悬殊的差距,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个女人。她知道你那天不会在家,了解你家的环境,也了解曾宏的状态,她知道他那段时间喝酒上瘾。”
“你是说,她是家里的人?”沈碧云的声音干巴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的。”简东平停顿了一下问道,“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章玉芬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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