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您是否知道,有谁恨你?
奇璐德小姐:不,没有。
检察官:那好,小姐,您进了黄屋之后,马上就睡下了吗?
奇璐德小姐:是的,我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醒了,睁开眼
睛便大叫起来。
检察官:您为什么大叫?
奇璐德小姐:屋里有一个男人叉着腿站立的身影。那男人猛然向我扑来,掐住我的脖
子,我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了手枪。这时,那男人把我拖下床,用一个铁槌似的东西,冲着
我头击下来。我拉响了枪栓,几乎是同时,我的头受到猛烈的一击,于是,我便失去了知
觉,那之后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了。
检察官:一点都不知道吗?这么说,您不知道凶手是怎么逃离那房间的。
奇璐德小姐:当然,我不知道,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昏过去了。
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的谈话记录到此结束。
在奇璐德小姐和检察官谈话这一段时间,鲁雷达比一直耐着性子等待巴尔克教授。
不久,巴尔克教授从公馆里出来了。在奇璐德小姐回答检察官问题时,他一直呆在隔壁
的房间,从头到尾听他们谈话。然后,他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我们。
我十分钦佩他有那样准确无误的转达能力,几乎和原话一字不差。
研究所门厅开着窗户这一情况,不仅仅令检察官,也令鲁雷达比大为兴奋。
鲁雷达比请巴尔克教授详细讲叙了出事那天丹格森父女的日程表,他好象对博士突然决
定在实验实用餐这件事格外感兴趣。
但他没仔细问,我们三人返回研究所去。在距研究所约一百米远的地方,鲁雷达比指着
房子右边的灌木丛说:“凶手一定是躲在那里,从那里潜入研究所的。这条小路铺着砂石,
走在这上面;不会留下脚印。所以只有出去的脚印,不见进去的脚印。”
鲁雷达比向我要了他剪的脚印纸型,同灌木丛后的脚印上对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站起
来,小声嘀咕一句:“和我判断的一样。”
他转过身来对我说:凶手跑到距这里五十米左右的墙脚,越过了树篱和水沟,然后跑到
了池边。
“水池边?你怎么知道凶手到了那里?”我眨着眼问。
“那桑侦探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在水池边转悠,那里一定有重大线索。”
几分钟后,我们也到了池边。那桑侦探还在那里用手杖莫名其妙地捅着什么东西,全然
不理会我们的到来。
“看!”鲁雷达比指指脚下,“这儿也有凶手出逃的脚印,这脚印绕水池一周,又回到
原地。在从池边通往埃皮纳勒大街的小道上消失了,这么说,凶手是逃到巴黎去了。”
“巴黎?那小道上哪里有什么脚印?”
“你认为没有吗?那是什么?”鲁雷达比指着一个纤细的似乎是女人的脚印说:“睁大
眼睛看看!那不是吗?”说完,他转向那桑侦探。
“那桑侦探,那个女人一样的脚印,从案发时起,一直在那里吧?”
“当然,所以我才这么用心地查看。你看,这脚印不是有来有去吗!”
“是的,凶手好象是骑自行车来的!”鲁雷达比大叫起来。
的确,沿着女人似的脚印,有自行车的轮迹。
鲁雷达比说:“我从最初就隐隐约约感到,这纤细的脚印才是真正的凶手的脚印。”
“那么怎么解释那大脚印呢?”
“那也是凶手的。”
“这么说,有两个凶手?”
“不,只有一个凶手,没有什么同案犯。”
“了不起,你分析得很对。”那桑侦探赞扬道。
鲁雷达比指着地上的大脚印说:“那家伙为了蒙骗警察眼目,换了一次鞋。他脱下大
鞋,换上一双平日穿的鞋,然后大摇大摆地推着自行车走了。车印很浅,这说明他没有骑
车,凶手只有一个人,没有同案犯。”
“你真了不起。”那桑侦探又一次感慨道。说着,他径自走到巴尔克教授面前,“只要
这里有自行车,就足以证实鲁雷达比出色的推理。教授您一定知道公馆里有没有自行车。”
“很不巧,这里没有自行车。过去有一辆,是我的。四天前,我带回巴黎了。那是出事
前,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是吗?我很遗憾。”那桑嘲讽似地说。他转向鲁雷达比,“这样推理下去,我们将得
出共同的结论。怎么样,那凶手是如何逃离黄屋的,你有了眉目吗?”
“大体有个想法。”鲁雷达比眼中熠熠有光。
“我不如你,但是我想这个谜我也已经解开了,结论也许同你一样。等总监来后,我要
到检察官那里说出我的判断。”
“怎么,警察局总监要来吗?”
“是的。今天下午,在实验实召开与这次案件有关的全体人员会议。一起讨论这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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