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眼”道:翟俊亮给许多领导的手机发了短信,大致的意思是,并不想跟公安局过不去,用了放射源主要是针对雷胜。
海凌不解道:为什么?
“咪咪眼”道:他说因为雷胜占了他的女人。
海凌道:谁是他的女人?问完了她才反应过来指得是自己。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她涨红了脸道:我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这个王八蛋以为他是谁,我去找郑局长,说完转身就要跑,被“咪咪眼”一把拉住道:已经够乱的了,我求你千万别闹了。
海凌怒气冲天,拼命地想挣脱,“咪咪眼”死死拉住她大声吼道:海凌,你不是个小女孩了,能不能理智冷静些。
此时几个护士走过来,诧异地看着他们,“咪咪眼“只好放开手,海凌也装作平静地将脸转向了窗外,等她们走过去,“咪咪眼”道:海凌,雷队和向辉出了这么大事,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十分懊悔,这些日子看着你尽心尽力地照顾向辉,我真得很感动,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所以今天才来找你,也是担心你对这件事没有思想准备,再做出过头的举动,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海凌呆呆地站在那里,胸口被怒火堵得几乎要炸开,一想到这件事传开后大家对她的看法,她就觉得无地自容,关于和雷胜的绯闻已经够她难受得了,每当想起喀什的那个夜晚,她便恨死了自己的软弱和轻率,时时被自己的良心谴责着,现在翟俊亮又散布了他们从前的恋情,简直是在伤口上撒把盐。自从再见翟俊亮,海凌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可却从未真正地恨过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曾经保护帮助过她,随着向辉的受伤、雷胜的被辐射,愤怒已彻底烧毁了残留在心底里的温情,海凌恨不能杀了他,让他永远闭上那张臭嘴。
以后的几天里,为了躲避这件事的影响,海凌一直伴着向辉在病房里,海云来了几次她都不肯离去,因为她知道,那怕一点点异样的目光,都会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在海凌心里名誉真的比生命更重要,与其活在肮脏的口水里,不如死一回重来,她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督察处为此事找她,干脆就抱着向辉从这楼上跳下去,堵住那些各式各样的嘴。比活着承受磨难更需要勇气的是选择死亡,人世间不但有关理想信念的追求需要以生命作代价,改变一些人损人利己或者不利己的恶习,也需要鲜血与死亡的冲击。
还算幸运,并没有人来找她,又过了几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可是对翟俊亮的刻骨仇恨也在与日俱增,一想到他让所有人知道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就恨不得让他从此在地球上消失。海云又来到了病房,这次她坚决不离开,一定要海凌回去休息,因为海凌已瘦得像片纸,眼看着要倒下了。两个人争执间,海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李局,她赶紧接了,李局先问了向辉的情况,然后道:有件事需要你办一下。
海凌道:没问题,向辉可以交给姐姐。
李局道:雷队被辐射的症状开始发作了,亟需家人照料,骆斌和涛子去找了他家属几次,她都不肯来,现在雷队长最需要家人的关心安慰,你是个女同志,容易和她妻子沟通,想办法说服她。
海凌的心一阵感动,看来领导并没有因为翟俊亮的胡说八道看低她,于是痛快地道:您放心局长,我一定想办法让他妻子来医院。
雷胜的妻子在英纳市工商局工作,听说是不久前由一家工厂调去的。从那时开始,她不再到公安局找领导数落雷胜的不是,大概知道身份地位变了,行为也要收敛一些。海凌想了半天,觉得那次小红约她去的喜客咖啡馆环境幽雅静谧,哄了雷胜妻子高兴,或许就会答应去医院照顾他。电话打过去,雷胜妻子很痛快地答应了,甚至还让海凌感到她有些迫不及待。
正是英纳市寒冬里最恼人的天气,明明下着雪,落在地面上却变成了水,混了灰尘泥土,龌龊执拗的令人心烦不已。喜客咖啡馆光洁的地面上,不断被黑粘的脚印涂鸦,尽管有服务生擦拭,仍然有些混了泥的雪化成黑水让人恶心。海凌特意找了靠窗的位置,等着雷胜妻子的到来。终于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她面色黝黑油亮,颧骨很高,却围了条艳黄的丝巾,显得脸更黑更亮了,头发拢在脑后用假髻扎住,像外面的天气,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别扭。海凌立即感到她就是雷胜的妻子,不由站起身迎过去道:是嫂子吧。
那女人应道:你是海凌,哎呀,好漂亮的姑娘,有男朋友吗?多大了,在刑警队干什么工作?
一串连珠炮般的问话,让海凌有些发懵,她还从未见过这样讲话不加思考不懂分寸的女人。刚落了座,服务生走过来递上饮品单,她上下打量着人家道:这么年轻,十几了?
黑戒指 (32)(2)
女孩陪着笑脸道:二十五了。
她马上又道:哎呀,不小了,干这一行可是吃青春饭,要早想后路呀。
海凌的头都大了,真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可是想到自己的任务只好忍住了,插了个空截住她的话头道:嫂子,你喜欢喝点什么?
她胡乱翻着饮品单道:那有什么好喝,净是骗钱,看你,花这钱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到我办公室去说,还省个百八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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