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朱彩薇借着楼上发生凶杀案,嚷着要搬家。郑淳裕不甘示弱地嚷了回去,“我还不知道你嫌这间公寓老旧,什么凶杀案,那都是你的借口啦。”
朱彩薇见丈夫居然在外人面前大声数落她,不由地怒不可遏地指责,“要不是你一点能力也没有,一个月才赚那么少的薪水,我们需要住这种房子吗?”
郑淳裕气得紧握拳头,怒目瞪她,“有地方住就不错了,现在中年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我还能保有课长的职位,每个月领固定的薪水,就要谢天谢地了!
“难道还要我早晚给你上三柱香,感谢你没有失业吗?”朱彩薇一把抓住杨贺宁的衣袖。“你们评评理啦,我的薪水比他高,都没瞧不起他了,他还讲这种话!”
杨贺宁扭曲着脸,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朝赵斐楠使眼色,希望能来救他。
但是这种夫妻吵架,未婚的赵斐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也不想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做外人的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被其中一方怨怼,这是他以前的上司告戒他的。何况他对这对夫妻的嘴脸也有些厌烦,更懒得多管闲事。杨贺宁得不到帮助,只好一边傻笑,一边若有似无地把朱彩薇的手挪开。
“你还说没有看不起我的薪水比你低,你连陌生人也要故意提起,这样还说没看不起我吗?”他两手插腰,恨不得把两位刑警先撵出去,这样才能没有顾虑地吵架。
对于丈夫的反驳,她无话可说,只好怒气冲冲地嚷着。“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呢?!”
“你看你!郑淳裕踩着气愤的步伐走到餐桌,随手拿起一件胸罩朝妻子用力扔了过去。“家里什么时候收拾了?连内衣都随便乱丢,还要我跟儿子帮你收,你有什么资格敢说我怎样呢?你还这样不知满足,凡事都要比来比去,比谁家的房价高,谁家的装潢好!我才是瞎了眼,娶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这对夫妻还没吵完,郑小弟就气呼呼的从房间跑出来,“是我瞎了眼,给你们当儿子啦,吵死了!”
“死囝仔耶,无大无协…”这对夫妻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
“明天我还要考试,我最大!你们都不要吵啦!”郑小弟耀武扬威地说。
这对父母听到这句话,双手一摊,没折了。
面对郑家的混战,赵斐楠和杨贺宁缩着脖子默默离开,留下没有外人的空间让他们去吵,然后来到隔壁继续访查。
这名住户胡麟钟表示前几天好像有听到声响和叫骂声,但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听到,而且对钟文庆没什么印象,感觉上应该是很孤僻的人。
不过,赵斐楠发现这位姓胡的男人神色有点恍惚,说话又支支吾吾,当下就起了疑窦,要求进去瞧一瞧。
没几个民众喜欢查案的刑警进入家里‘参观’,谁也不晓得会不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胡麟钟当然也不例外。因此他有些迟疑地说不太方便,又暗示他们没有搜索票。杨贺宁这时也心生怀疑,怀疑胡麟钟心里有鬼,便和赵斐楠唱起双簧。胡麟钟受不了他们的执拗,只好闪到一边,让他们进入‘看一看’。
他们表面上只是随意地瞧一瞧,目光却犀利地扫过每个角落。毕竟除了楼上发生凶杀案之外,王敏军也可能躲藏、或者来过附近。
这是两房两厅的格局,跟其它住户一样,但是家具却少的可怜,连张破旧的沙发也没有,只有几张椅子,一看就知道大多是房东提供的。不过,厨房有经常开伙的痕迹。东西虽少,倒也窗明几净,跟隔壁比较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的东西好像很少。”赵斐楠聊天似的说。
“我是文字工作者,工作时有时无,赚得也就少的可怜,所以……”胡麟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咦,看你应该也三四十几岁了,结婚了吧!”赵斐楠问。
“就是没钱,所以老婆跑了。”他的表情顿时变为沮丧,这是真情流露的神情,毫不作做。
“不好意思。”赵斐楠愧疚地朝他微微点头道歉。
赵斐楠和杨贺宁演了几分钟的戏,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只好陪笑地跟胡麟钟道谢离开,前往二楼和一楼查访。基本上他们的说词,大都跟其它住户一样,差别再于没有听到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吵架声也是隐约听到,但是楼梯间咒骂声倒是记得很清楚。这也是在常理之内,毕竟离四楼隔了好几层。
调查完之后,他们俩在公寓大门外面活动一下筋骨,抽了根烟,顺便交换心得。两人都认为应该是债务纠纷,才引来杀机。
“这下子要清查钟文庆的所有财务状况了。”杨贺宁咬着烟,伸了个懒腰。
“反正我们只负责收集资料,剩下的是检察官的事。”一碰到必须清查财务的案子,赵斐楠就觉得烦。那些数据多如麟毛,债权人还不见得愿意实话实说,而且更必须向各家银行调阅数据,甚至把线拉到银行把债权到底卖给那几家公司,这些全是水磨的功夫。不过这些是明的,只是费时罢了。暗的地下钱庄,倘若没有线索的话,要上那去找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下钱庄呢?更重要的,检察官和警方人员没几个拥有金融财务方面的专业知识,一碰到复杂的财务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
52书库推荐浏览: leonlin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