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王敏军了,饭盒帮我丢一下。”赵斐楠边说、边把没吃完的便当放在地上,紧张兮兮地快跑,心里直嘀咕着,这次别又叫我在第一线负责开门,我又不是锁匠!
“又要我帮你收尾!老林望着躺在地上的残肴剩饭,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以前他也是经常吃到一半,一接获嫌犯的行踪,便顾不得肚子才填一半就狂奔出去逮人。
既然一脚踏入这件案子,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就此抽身不管。退休、退休,退而不休!他渴望离开不晓得何时没长眼睛的子弹会钻进身体,以及为了升迁、调任四处钻营和逢迎长官的生活,只想过平淡无华的日子,却又心痒难耐地踏进复杂的刑案,享受查案的抽丝剥茧与绞尽脑汁的压迫感。
这不是相互矛盾,又自我虐待吗?他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绑架案可算是侦破了,只剩下一名在逃,这是人力搜索与线报的问题了。凶杀案嘛,值得去调查。”他自言自语着。“唉……还是赶快开车去赚钱吧,这才是最实际的,免的回家又被老婆骂。”他随手把赵斐楠的饭盒放进自己的便当里,再压扁,感叹地说。“活在钞票,身不由己!就算是神探,也一样必须努力赚钱,养家糊口!”
2
在赶往中坜的途中,赵斐楠一手握住方向盘,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王敏军怎么没有逃往南部或东部,而是一直在北部流窜呢?”
“他是台北县人,对北部的环境比较熟,才会留在这里吧。”杨贺宁说。
“也可能他想再干一票!上次赎款逮捕还没有拿到手,肉票就被救出来,手头拮据的他也只能这样做了。对了,这次大仔有通知霹雳小组支持吗?”
“哈,你是怕又当第一个破门攻坚的吗?有次你在记者面前,不是像个英雄说维护治安是警察的职责与义务,在逮捕的过程中不会想到自己的安危吗?!”
“慨!警察也是人,更有父母妻儿呀!换成是你,你在镜头前面难道会白目的说我怕死吗?”
“说的也是喔。”杨贺宁不禁掏出手枪,弹出弹匣,仔细检查一次,免得在紧要关头要死不死卡弹。
赵斐楠瞅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着,你还不是一样怕死!
“为什么歹徒拿真弹朝我们练靶,而我们却拿漆弹练习枪法呢?”杨贺宁搓揉着金灿灿的子弹,感概地说。
“漆弹比真弹贵嘛!他用揶揄的口吻说。“有漆弹当练习弹就不错了。有些单位因为没有子弹可用,都好几个月没有打靶训练了。”
“唉,不知道那些做决策的是怎么想,应该叫他们到第一线去冲锋陷阵才对!”
两人借着闲嗑牙来打发时间,脑子却不时演练攻坚的可能行动与细节,除了让自己一到目的地就能进入状况追捕犯人之外,也是保护自己的安全。刑警也是人,更是肉做的,子弹钻的进去,所以跟其它人一样怕死。只不过在冲锋陷阵时,那股渴望逮捕嫌犯的意志力往往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安危。当然,还是有既怕死、又怕事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何旭刚和所属的刑警,协同中坜市的警察与霹雳小组,逐渐靠近位于青果市场附近的一栋公寓。
这栋公寓的所有窗户全装上厚实的防盗铁窗,密密麻麻的乍看之下还真的很像一栋监狱,那么每户人家就是牢房了,王敏军所躲藏的那一间也不例外。因此只要堵住门口,除非发生激烈枪战,可算是瓮中捉鳖,王敏军这次逃不掉了。
另外,提早来探路的便衣刑警拿着他的照片向附近的邻居查访,有人说他‘可能’就住在三楼。而且在匆匆一瞥中,刑警瞄见有人从窗棂掠过,样子‘挺像’他的。就是有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再加上王敏军并非十大枪击要犯,更没有伤过人,因此警方并没有派大批干员围捕。
有了前车之鉴,佯装路人与住户的便衣刑警若有似无地抬头观看,为的是检查公寓外面是否装设监视器,免得又功亏一溃。很幸运的,没有!
另有两位干员躲在斜对面的五层楼公寓的楼顶,以水泥护栏做掩护,端拿T65K2长距离步枪瞄准对面三楼,既可狙击,又能监视。
布署完毕之后,由何旭刚领军,小心翼翼地进入公寓的楼梯间,霹雳小组尾随在后,当地支持的刑警则在公寓外面做后应。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三楼,那是一面墨绿色的铁门,好在他们早就准备了一端为扁口形状的长形铁条,准备把门翘开。
站在往上和往下楼梯的霹雳小组和干员分别端起MP5冲锋枪和M4步枪,瞄准大门。
基本上,他们必须按电铃,通知屋主开门,警察要临检,然后再高喊若不开门,就要破门而入!所以,赵斐楠和杨贺宁各拿一根铁条直接插进门缝,奋力撬起,心里则嘀咕着,为什么不去借撞门器呢?
怎么又是我负责开门呢?使出吃奶力气撬门的赵斐楠满脸通红,心里讦谯到无力。他虽然满心抱怨,仍旧把耳朵当窃听器聆听屋里的动静。忽地,他听到里面发出铿锵的金属声,紧张地轻声说。“里面有声音,他可能要逃了!”
他要往那里逃?还是打算负嵎顽抗?何旭刚惊愕地想着。但是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他多想,于是他紧促地轻喊。“你们闪开。”然后朝身后的霹雳小组说。“朝钥匙孔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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