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你说的,这就是冷漠的现代社会,而且是恶性循环下的产物。”杨亚艺说。
“如果邻居愿意守望相助的话,在你们吵架的时候就会出来了解情况,就算被害人最后难逃一死,也会有更多的线索提供给警方侦办。”胡麟钟模拟两可地说。依据他们俩所说的案情,他仍然无法断定杨亚艺究竟是无辜,还是凶手。
“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能把这里当做藏匿肉票的地点。”罗晶说。“不过,一般绑匪都把肉票带往山区,你们怎么把我们囚禁在市区呢?”
“就是因为山区我们不熟,又没有藏镜人支持,只好利用熟悉的市区了。而且,你会这么想,警方一样也会抱持相同的念头,所以这里更安全了。”他露出奸邪的笑容。
“后面就是学校,你们只有楼梯一条路可以逃逸,不是太过危险吗?”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罗晶不自觉地关心起他。
“呵呵……你仔细想想,如果警方白天攻坚,我们只要从后面的窗户沿着绳子溜进学校就可以逃逸了。在害怕伤及学生的情况下,警察敢乱开枪吗?假如是晚上攻坚,学校那么大、又那么暗,我们除了可以随意找地方躲藏之外,只要一翻墙,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他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客厅和厨房以一道墙隔开,通道的上方并非全是水泥墙,在水泥横柱上方有块镂雕粗糙的花草图案门楣。胡麟钟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条绑了许多绳结的绳索,然后拿了张椅子放在门楣下方,站在椅子上,把绳索穿过镂空的门楣,再打结固定住。
罗晶和杨亚艺起初看得一头雾水,后来瞧见胡麟钟将绳索打了结时,杨亚艺吓得轻喊出来。“你要干嘛?”
罗晶惊慌地喊着。“你不要自杀呀!绑架绑错人也不用这样做!”
他们俩跟胡麟钟在这个狭隘的空间共处了一段时间,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共患难的革命情谊,也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忘记彼此应该是对立的关系,反而关心起对方。他们看到胡麟钟近似上吊自杀的行为,才会不自主地紧张担忧。
“不错,你们挺有良心的,还会关心我。”胡麟钟笑着说。
碰一声!椅子被胡麟钟踢倒在地。他们俩惊呼了出来,随后又瞠目结舌、满脸困惑地凝看他。原来胡麟钟紧紧握住有着许多绳结的绳索,咬紧牙根抓在绳结的上方,上下爬动。他来回爬了大概十次,才跳了下来,然后站在椅子上把绳子松开,拿了下来,把绳索捆起来,收进桌子底下。
“你……在做什么?”罗晶哆嗦地问。
“训练臂力呀!不然要是有天必须逃亡的话,怎么从三楼爬下去呢?如果一时手软,还没被警察抓到,自己就跌个骨折,那么逃亡的计划不是白想了吗?”
“喔……”杨亚艺恍然大悟地点头。“那些绳结是为了方便施力是吗?”
“嘿!你的反应比小晶晶还快!
小晶晶,天呀!“我不是念幼儿园的小朋友啦!”罗晶拉垮着脸说。“不过,如果警方如果在星期六日的白天攻坚怎么办?学校没上课呀!”
“唉……不管自认多么严谨的计划,一定有漏洞可以突破。我的是如此,楼上的凶杀案也一样。关键在于警方和罪犯是否能及时找到这个漏洞,不然错过了时机,就算发现了也没用,不是已经被警察逮捕,就是逃之夭夭。”
“嗯,而且警方办案有所谓的热度问题。时间拖的越久,办案的热度就会越来越弱,再加上其它的案件陆续进来,警方当然会把精力放在新案子上面,尤其是重大案件,而非‘陈年旧案’,最后就是热案变成冷案,束之高阁了。”罗晶说。
杨亚艺的表情随着罗晶的话语,逐渐拉垮下来。
胡麟钟瞥见他的沮丧,于是故意笑着对罗晶说。“没想到你挺有侦探头脑的。”
“以前我当编辑的时候,很喜欢看推理小说的。有时候看呀看,感觉自己就像书中的神探一样,绞尽脑汁推理办案。”
“结果你绞尽脑汁推论出来的凶手,大多跟作者所写的不一样,是不是?”
罗晶露出狡黠的眼神。“你这样唠叨,你老婆受得了吗?”
这句话撩拨起胡麟钟不愿想起的过去,沮丧逐渐占领了他的脸庞。半晌,他才阴沉着脸说。“中午了,我去买便当。”
他用胶带把他们的嘴贴住,离开去买午饭,顺便租片子打发时间,当然是挑他想看的,而不是两名肉票要看的。
罗晶知道自己的玩笑话刺中他的伤心处,抱歉地瞅着他,不在意嘴巴又被黏贴。而杨亚艺一心想着自己的案子,不在乎又被限制说话。
中午,他们照例一边吃便当、一边看电视新闻。
“放那么多姜干嘛呢?又不是不用钱!”罗晶挟起姜丝放在旁边嘀咕着。
“姜……”胡麟钟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然后对杨亚艺说。“那晚我们抓你来的时候,你开口就问我们是不是什么姜的男人的什么东西,那时你以为我们是谁呢?”
“对喔,我也想起来了,那时我被你说的一头雾水。”
52书库推荐浏览: leonlin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