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步判断,死者可能是窒息而死。”
“……”阿提拉露出废话的表情。
验尸官狡黠地瞅了他一眼,才继续说。“我说可能的意思是,她的后脑勺有被重击的伤痕,可能是因为反抗,凶手才抓住她的头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去。必须等解剖之后,才能确定真正的死因。”
“是性暴力犯!”阿提拉想起死者身上的伤痕,严肃地说。
“嗯!在死者的阴道发现分泌物和精液,而且在下体找到一根毛发。当然,要回去化验之后才晓得是不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如果是后者的话,还要比对毛发与精液的DNA,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有。”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阿提拉信心满满地说,却又立刻转为忧心。他研判这件奸杀案应该不是凶手第一次犯案,倘若以前的受害人有报案的话,警局的数据库应该有凶手的数据。但是,假若凶手不曾被抓的话,就算发现DNA和指纹也没有用,找不到嫌疑犯比对!
“还有一点,死者身上有咬痕,脖子有勒痕。这些是谁留下的?是凶手,还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双手手腕的捆绑痕迹不只一道。今晚之前,她的双手可能就被绑过了。”验尸官蹙起眉头说。
“越来越复杂了!”
“警探,”一位警察站在阶梯上面,朝阿提拉喊着。“这两个人报案说他们的同伴失踪了。”
“刚好,快叫他们下来。”验尸官赶紧喊着。如果这两个人是死者的同伴,一些问题点,比如那些性虐待的痕迹,就可以立刻排除,免得影响侦办方向。
“你们下去看看。”警察拉起封锁线,对陈绍裕他们说。
他们赶紧跳了下去,凭着昏黄的路灯和警方的手电筒,不需细看也晓得柳艾美已经横死异乡。陈绍裕忽地跪下来,嘶哑地喊着艾美,泪水随之涌出来。华勒西虽然跟她只有肉体的接触,没有多少感情,仍然面容凄苦地蹲下来,怅然若失地望着柳艾美的遗体。
“这下子身份确定了。”阿提拉对站在身旁的验尸官说。
“明天是国庆节,所以四天后给你报告。”
“最晚明天下午就给我,这是观光客被奸杀的案件,记者最喜欢报导这种新闻。你希望记者知道验尸官因为国庆节的关系,就把命案的关键线索延后吗?艾克斯可是个小地方呀;阿提拉既关切﹑又揶揄地说。
“算你狠!不过你要搞清楚,就算用PCR检验也不会那么快!”验尸官不悦地说。他随手召来两位穿白衣的男人,要他们把担架抬下来。
“别怪我!记者的狠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希望明天跟其它人一样不必上班呀。”阿提拉安抚似的说。
虽然陈绍裕害怕破坏命案现场,而不敢抱着柳艾美哭泣,但是他就跪在柳艾美的前面,那两名医护人员无法搬动尸体。几名警察只好奋力把恸哭的陈绍裕拉开,医护人员才得以把柳艾美的遗体抬上担架,运送到停在巷口的救护车。
哭,可能真哭,也可能是假哭!哭了那么大声,眼泪却没掉几颗!阿提拉心想着。不过,他特别注意蹲在一旁的华勒西。因为他的表情生硬,彷佛既伤心又松了口气,乍看又像不在乎,再加上衣衫褴褛的他有阿拉伯的血统,不得不让阿提拉起疑。
阿提拉走了过去,分别拍着华勒西和陈绍裕的肩膀,在担忧他们听不懂法语的情况下,用简单的英文说。“请到警局。”
“好的,警探。”华勒西用流利的法语说道。
原来他是法国人!阿提拉心想着。
华勒西打算拉起陈绍裕,却被他狠狠甩开,气恨地用中文说。“别假惺惺啦;才独自站起来。
这一切,全看在阿提拉的眼里。
警局里,陈绍裕用生涩的法语告诉警方关于柳艾美的资料。阿提拉惊讶地瞅着他,这个东方人竟然会讲法语。至于华勒西则更惊愕,他没想到陈绍裕居然会说法语,这几天却故意用中文和英文跟他对谈。
不过,阿提拉和其它同事都搞不清楚台湾在那里。陈绍裕解释了半天,他们还是不懂。他只好压下怒气央求华勒西翻译,华勒西却撇过头去,不予理会,让他去烦恼。
陈绍裕突然灵机一动,说出大导演李安的名字和电影卧虎藏龙。这些法国刑警剎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终于知道台湾了。
阿岚摆出的功夫的姿势说“JackyChen!”
皮耶更笑着说。“就是拉法叶案,付了大笔佣金的那个国家啦;
我的女朋友被杀了,你们还有心情瞎闹!陈绍裕翻了个白眼,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有柳小姐今晚的行程,请你们详加叙述。”阿提拉对陈绍裕慢慢地说。“你是她的男朋友,由你先开始。”
陈绍裕哭丧着脸,道出他们跟华勒西是在西班牙认识,然后一起来这里旅游。晚上他跟柳艾美发生的争吵,她才一气之下外出散心。因为这些关系到华勒西自己,陈绍裕无法用法语讲诉的地方,华勒西不得不帮他翻译。
吵架!这个家伙有杀人的动机,然后把现场布置成被强暴的样子。阿提拉想着。
“你们为什么吵架?”阿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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