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气氛有点僵。詹哥不时盘算着,是要给华勒西机会杀死柳艾琦,还是由他亲自下手?最后,他幽幽叹了口气,拿起装着矿泉水的保特瓶,走到艾琦前面。“口渴了吧,喝点水。”
“谢……谢……”艾琦哆嗦地说。然后举起左手,在空中摸索。詹哥自动把保特瓶交到她的手中,艾琦灌了一口,才把保特瓶递给他。
虽然她很想利用杖剑来个致命一击,但是她揣想此刻应该灯光大明,剑刃一旦弹出,男人肯定会发现,不顾后果的冲动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杀机,她只好忍了下来。
忽地,她听到女警含糊的呻吟声,才松了口气,女警没有事。她遽然灵机一动,压低嗓子在Joy的耳边说。“咬她的绳子﹑咬她的绳子﹑咬她的绳子。”然后把Joy推往女警的方向,故意嗲声嗲气地说。“乖女儿,去陪陪阿姨。”
Joy吠了一声,柳艾琦再推了它一把,Joy才跑向女警。
詹哥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有人把狗当成女儿!而且他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狗,不禁觉得Joy很可爱。
柳艾琦轻轻唱起阿妹的歌,吸引男人的注意力。詹哥也不辜负她的歌声,不自主地转头听她唱歌,也掉入深邃的回忆。
Joy来到女警的身边,用身体揉搓着她。忽地,她终于了解艾琦的用意,急忙把被绑的双手挪到Joy的嘴边,希望它能把绳子咬断。
根据陈绍裕的供词,大批便衣刑警漫无目地地在这块假想中的区域搜寻,维安特勤小组和霹雳小组分别躲在数辆厢型车里,避免被歹徒发现。
所有的警车全都关掉警示灯,免得重蹈傍晚时分的严重错误。
便衣好不容易问到一位目击民众,他曾在五点多的时候看到一位盲胞牵着导盲犬,但是旁边好像有两个人陪伴。当便衣兴奋地问他这几个人往那个方向走去,那个人却遥指无法确定的远方。
不管了,即使没有明确的地点,至少也指引出一道方向,大批便衣于是针对这个方向访查。
但是,他们最怕刚好问到绑架的歹徒,等于告诉他,警方已经来了,快逃呀,或者快点杀人灭口!
柳宅所在的巷子街灯突然全部熄灭。在附近埋伏的刑警随即往上报告。
副局长接获柳家的巷子一整排街灯突然熄灭的消息,直觉事有蹊跷,立即从围剿华勒西的人力中抽出一批霹雳小组和维安特勤小组赶来,预防万一,以及重新调派人力。另外再次向上级请求紧急支持。
突如其来的转折令他不得不大胆揣测陈维达可能会在今晚前来柳宅行凶,不然街灯不会那么恰巧全都熄灭。原本他正赶往柳艾棋被绑架的可能地点指挥群龙无首的干员,如今情势逆转,而且陈维达的重要性高于华勒西,他只好转向来到柳宅坐阵调度。
同时他拜托县刑警队队长赶到另一边指挥搜索华勒西。
台北县县警局局长研判既然华勒西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陈维达拥有的枪械绝对不容小觑,随即下令刑警队和新店市四周的所有分局刑事组干员出动支持,希望在熟悉地形的优势下进行包围。
但是所有人忘记重点中的重点。副局长是否能全盘指挥分属各个单位的干员,会不会造成各自为政,甚至抢功或抱持本位主义?而且,没有几个人知道陈维达和华勒西的长相,更甭说那些保卫队的队员了,是否刚才让他们利用这一点趁乱逃脱?
另一方面,现在正是台北县市大塞车的时候,在后面苦苦追赶的警方能否在第一时间赶到?获悉大批支持警力已经出发的副局长一想到这个迫切的问题,头皮不由地发麻。
华勒西在五股的一条暗巷抛下机车,拆下车牌,丢进一旁的水沟里,让警方无法从这辆机车掌握他的下一步行动。然后来到大马路拦了辆出租车。
此刻,他正悠闲地逐渐接近租屋所在的公寓。
两位便衣神情紧张地朝这间公寓的方向搜索。他们必须在华勒西到达之前,尽快找出可能尚未被杀害的柳艾琦和女警。
这里没有真正的大头指挥,各个单位的干员只能藉由无线对讲机沟通。
刑警队队长早先已经晓得这个严重的致命点,如今更是急着抓狂!因为座车偏偏因为前方出车祸而塞在车阵里,想要后退,又被接踵而来的车子堵住,只好一边鸣着警笛,一边拼了命找空隙钻。
早就来车祸现场的救护车此时也喔噫喔噫地叫,打算送伤患前往医院。
这时,交通警察和四周的驾驶却不知如何是好,到底应该让救人的救护车先离开,还是让抓人的警车先行离去?
不管了,队长跳出了座车,狂奔到车祸现场亮出证件,交警吓得赶紧行礼。队长随意点了点头,就跟交通警察借了他们的警用摩托车,扬起装在机车后面的警笛,狂催油门,钻出这个拥塞的车祸现场,也让救护车能尽早脱困赶往医院。
陆续接获围捕华勒西干员所提供情报的队长,即使知道在严重缺乏歹徒信息的情况下,这次紧急追捕行动严格来说已经相当快速又正确了,然而他还是不禁一边狂飙机车,一边责骂副局长火烧屁股了,才到处调人支持,没有全盘计划。
为了盲胞的安全,导盲犬必须尽量不受到外界影响,当年Joy受训的时候正是如此。但是它曾经被华勒西捆绑过,深知被绑的痛苦,而且黄金猎犬的智商比一般狗来的高,因此当女警把蝇子塞到它的嘴边,若有似无地利用它的利牙揉搓时,Joy并没有逃开,反而朝绳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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