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紧张万分地不自主压低嗓子嘶喊,一边用颤栗的脚猛踩油门,往前直奔。
三十四巷停止开枪,改由三十三巷射击,好让出租车迅速逃离现场。
老林急转方向盘,把出租车横梗于六十七巷和三十四巷巷口。他拼命喘着气,更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就像得了重感冒般全身虚脱。不只是他,所有人皆是如此。
同时,位于三十四巷的干员吓得四处跃开,免得没被陈维达的子弹打中,反而被汽车撞到,那就真的糗大了。
赵斐楠放下了仍在惊声尖叫的菲佣,深吸了口气,拿起防弹盾牌冲了出来,枪口朝向陈维达。其它的刑警也奔出来,在出租车的掩护下在这里加入围堵的行列。
他们惊魂未定地心脏急遽狂跳,直觉刚才根本就是玩命嘛,拯救人质也不是用这样卖命的救法,亏老林想出这种电影才会出现的危险情节!
其实老林早就盘算,就算前座的刑警没有抱住人质,至少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把人质推倒,就算他没有,还有后座的赵斐楠可以接续救人。在这一剎那间,陈维达他们就没有任何屏障可以保护,警方笃定趁势猛烈射击,将他们的危险性降到最低。而且油箱就在歹徒的另一侧,老林才敢大胆这样做。
不过,假如狙击手没有在当下将抓住人质的歹徒击毙的话,那就真的玩完了。
紧张又恐惧的汗水从赵斐楠的额头流下来,紧握枪把的双手也湿了。其它的刑警也觉得身体凉飕飕的,更有种虚脱的无力感。
这时,探照灯和手电筒一起绽放,所有人见到人质已经被不要命的干员拯救了,虽然每个人皆为他们的安危吓出一身冷汗。然而就在当下,这群吃憋好几次的警察不抓狂射击才怪,尤其是拥有长枪的霹雳和维安小组。
也因为陈维达被击毙的阿荣撞倒,趁机趴了下来,拼了老命闪进厢型车与屋墙的空隙,因而没有被乱枪击中。
阿源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他穿着防弹衣,手脚仍旧分别被打中,然而他随即忍着痛楚还击,但是就算他手握两枝自动步枪负隅抵抗,在跑不动的情况下,盲目飞驰的子弹陆续钻进他的身体。
能顺利又平安地在狭隘的巷子里急转弯,大概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得到,就算是甩尾高手,在子弹乱飞的情况下也极有可能因恐惧而无法完全控制车子。所以当老林甩尾时,出租车就狠狠撞上了位于巷口的路灯,安全气曩也剎时爆炸。
一旁的刑警被气囊压得喘不过去,急忙把气囊刺破,然后帮老林的也消肿,他们才迅速爬了出来,躲在车窗底下,不然继续留在车内只会成为陈维达发泄不满的枪靶。
躲在三十四巷的谢森源,瞧见了老林他们,焦急地拖着被猛烈枪声吓得酥软的双腿爬了出来,一探究竟。
一位刑警见状,急忙喊着。“你跑出来干嘛”然后打算他再拉进巷子里,免得要死不死中弹,那就真的哑巴吃黄莲了。
谢森源却深吸了口气,趁机双手奋力抱住惊魂未定、全身皮皮挫,简单地说就像一具动也不动的木乃伊的菲佣,迅速躲进巷子里,然后细心安怃她那惊恐的情绪,也算是帮警方一点点小忙。
“停火,不然我就要引爆炸药。”陈维达躲在厢型车后面,拉起嗓子大喊。
他嘶吼了好几次,枪声才停歇下来。副局长也接获最前线的干员报告。
在数盏的灯光照射下,警方发现歹徒只剩下陈维达一人,阿容和阿源不是被击毙,就是身受重伤。
不管陈维达是否会乖乖就擒,究竟他是不是真的在某处藏有炸药,这个时候警方都必须停火,做出劝降的动作,免得被批评为警察用枪过度,甚至逼使打算投降的陈维达狗急跳墙,引爆不知藏在那里的炸药,报告又要写不完了,更要花更多的心力向媒体……嗯,向社会大众解释啦。
副局长于是赶紧下令停火,叫谈判员拿起扩音器喊话,希望陈维达能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毕竟此刻陈维达是做困兽之斗,更是只有单身一人,投降的机率比刚才高出许多,因此谈判员更加卖力的劝降。
此刻,陈维达没有开枪,更没有挟持人质,所有的干员也不敢胡乱射击。
陈维达没有动作,警方也不敢任意行事,所有人就在夜色之下紧握枪械僵持。在静谧的对峙中,只有狂跳的心脏声,以及急促的呼吸声。
更因为陈维达的一席话,位于三十三巷的干员不自觉地把目光飘向柳宅和陈维达他们潜逃出来的屋宇,脊椎也不禁凉飕飕的,天晓得炸药何时会引爆,双脚也不禁缓缓地挪动,更渴望现在就赶快奔离。因为陈维达早先就在柳宅安装炸药来延缓维安小组的追捕,因此不得不认定他的所言不假。
谈判员依然拉开嗓子劝降,软硬兼施。
副局长则对旁边的干员下令,快叫防爆小组过来!
拥有手榴弹并不是相当惊骇的事,毕竟警方偶尔会从黑道身上查获藏匿的手榴弹。只是一般黑道不敢真的拿手榴弹朝警察狂扔,而陈维达他们敢,因此当然极有可能在某地埋了炸药,当做谈判之用。
原本向附近住户借了灭火器冲进柳宅灭火的警察,一听到这里可能藏有炸药,顿时胆颤心惊,全身皮皮挫。现在,究竟要不要灭火?还是赶紧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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