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你这个问题,而是问那根他妈的阴毛啦;他斜瞪了冈亚一眼。“我相信你也看到报纸了,你在逃亡期间就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吗?”
“当然想过呀!这攸关我的生死,我那有可能不去想呢?”
“国庆节的前一晚,你到底在那里?”
“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日子都一成不变,谁还记得呀!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家里看电视,那时我一个人住,没人可以证明,也忘了当晚的节目内容。”
“呵呵……”阿提拉噘嘴笑着。“你倒是很明白我要问什么嘛!”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警察盘问!几个小时前,你们已经有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怎么不晓得你想知道什么呢?”
“会不会是你跟你的前女友争吵之后,她为了报复,才偷拔你的阴毛,故意栽赃?”虽然这个问题十分异想天开,阿提拉仍然严肃地问。一个人若心存报复,怎样匪夷所思的方法都会出笼。
“绝对不是她!因为我们是在国庆节之后在酒吧里认识的。”
“妈的,你最好想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阴毛?”冈亚的表情突然揪成一团,彷佛要抓住什么似的却又一无所获。
“唉……”他不悦地摇着头。“我说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想报复你,才在他妈的做爱的时候拔你的阴毛啦。”
冈亚原本混沌的脑袋剎时清醒过来。“那就对了!在认识我女朋友。嗯,应该说前女友的几个礼拜前,我曾经在酒吧认识一个女人,我们吸了大麻又喝了几杯酒之后,在我住的地方发生一夜情。那晚她拔了好几根我的阴毛,我痛得打她好几下屁股。”
阿提拉当下精神一振,上半身往前倾。“你有问她为什么要拔你的阴毛吗?”
“当然!如果有陌生女人拔你的毛,你不会问吗?她好像说我的床上功夫很好,才要拔几根毛当做纪念品!”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长相如何?”阿提拉兴奋地说。
“我什么也没问!”他畏懦地说。
“干;阿提拉咬牙切齿地骂着。
“唉,没错,那晚我只知道干她而已!因为她表现出有点不情愿,我才怀着恨意猛干。”
“干到阴毛都被拔了!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什么?”
“没有了。”
“妈的,你今天好好回想那个女孩的长相﹑所有的特征,以及她曾经说过的话。明天我会叫画家过来,你好好给我说清楚,让他画下那个女人的模样。不然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阿提拉撂下了狠话,气鼓鼓地离开病房,也没有关上房门。
病房外面的走廊坐着一位制服警察,负责监视冈亚,避免他再次逃脱。阿提拉跟警员打声招呼就坐在旁边,若无其事地拿起一面小镜子对准冈亚,细细观察镜中的倒影。
体态略为发福的警察禁不住好奇心也凑了过来,想要看阿提拉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只是不管他怎么看还是一头雾水,不禁开口问道。“你……”
阿提拉立即比出禁声的手势,他只好紧闭着嘴唇,微肿的下巴也被挤出几道肉纹,不时无聊地瞄着镜子。镜中的冈亚表现出痛苦的表情,除了因为伤口的疼痛,也是想不起案发当晚和那位女子长相的懊恼,而不是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你看到那个家伙的表情吗?”阿提拉刻意压低嗓子说。
警察这才晓得他的目的,于是自行挪动镜子,好让自己能看清楚。半晌,他才说道。“嗯,是想不起来的痛苦!就像跟一位陌生女人上床之后,才发现自己无法忘记她,这时想要去找她,才气恨自己竟然没有问她的姓名跟电话号码。或者一离开房间之后,就随手丢掉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感到十分懊恼。”
“呵呵……是你的经验吧!”有人证了!阿提拉想着。
“我只是在形容他的表情,别给我乱栽赃。”他睥睨了阿提拉一眼。
“开玩笑的。”阿提拉拍了拍他的肩膀,抓起拐杖撑起身体,一拐一拐地晃到位于电梯间旁边的走廊。
这里有几具公共电话,一男一女占据其中两具。他不晓得这对男女是否为记者伪装,只好斜靠在冰冷的墙壁等待。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彷佛对方就站在面前似的挥舞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比划普罗旺斯地区特有的手势,来强化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阿提拉等得不耐烦,只好掏出铜板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购买饮料,边喝﹑边等待。他足足等了十几分钟,那两个人才陆续离开。他打电话给皮耶,叫他明天请警方约聘的画家前来医院做素描。另外,要他现在有空的话,来医院接他到检察官的办公室。
皮耶的回答很干脆,你说我现在没事,我就没事!
阿提拉笑了笑,跟护士打声招呼,就到医院前面等他。
过没多久,皮耶就风驰电掣地赶来。他边开车﹑边狐疑地问道。“老大,为什么要找检察官?”
“如果冈亚奸杀柳艾美的案子一旦起诉,那时就算我们找到真正凶手,检察官为了保住面子可能翻脸不认帐,硬说是冈亚犯了案。身为负责此案的我们能够把这个讯息告诉辩护律师吗?事后,除了检察官会找我们算帐,探长也不会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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