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裕露出惊讶的神情,没想到这位西方人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是我的男朋友,叫陈绍裕。”柳艾美边说﹑边用手指轻弹华勒西的大腿,暗示她的心有一片黏在他身上,不必在意她已经有男友的事实。
“又有牛跑来了;华勒西急忙把柳艾美往后一拉,而她则顺势将胸部紧贴着他的臂膀,两人相视,若有似无地露出暧昧的笑容。
陈绍裕也慌地往后一蹬,紧贴着墙壁,观看人赶牛﹑牛追人的情景,没瞧见他们俩挑逗的眼神。
这批人牛追赶的戏码之后,接下来的重头戏就落在斗牛场上。原本挤在街道两旁的人们陆续走到街上,似乎要展现自己的勇气般大剌剌地走路,谈论刚才一幕幕紧张刺激的画面。有的则直奔斗牛场,观看斗牛士一剑刺入斗牛心脏的血腥镜头。
“你要去看斗牛吗?我不想去,太血腥了,而且又肚子饿了。”柳艾美对华勒西说。
“我这次来潘普洛纳是要看奔牛节,不是看斗牛,以前在马德里就看过了。”
“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算是报答你救了艾美。”陈绍裕特地放慢速度讲话,避免这位会讲中文的老外听不懂。
华勒西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柳艾美一眼,看到她露出盼望的眼神,随即说。“那好吧!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不错,希望现在还没客满。”
“那就请你带路。”
华勒西领着他们俩走进仍然处于亢奋状况的人群,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位于小广场旁边的餐厅。摆在户外的桌子全被客人占满,只剩下餐厅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没有人,他们只好挑这张没人要的桌子。华勒西看他们俩都不会讲西班牙文,就用生涩的西班牙语帮他们点菜。
“可惜呀,如果能在外面用餐不知道有多浪漫。”柳艾美右手托住下巴,幽怨地说。
“呵呵……欧洲人喜欢在户外用餐,享受大自然的气氛。台湾人好像喜欢躲在室内喔。”华勒西说道。
“对呀,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台湾,玩了许多地方,也吃了不少台湾小吃。”
“难怪!我跟他都是台北人。咦,你说你养父是台湾人,那你住在那里呢?”
“我在非洲北部的突尼西亚出生,在法国受教育,现在就是两边跑。”
“哇!那你会讲法文喽,我最喜欢听法语了,听起来好浪漫呀!咦,你在法国念书,会讲法文也是应该的,呵呵……”
华勒西随即一边眼睛放电﹑一边秀一段法语,逗得完全听不懂的柳艾美心花怒放。尤其当他说父亲是法国人,母亲则是阿拉伯人时,柳艾美更被他那神秘又俊俏的脸孔所吸引。
陈绍裕扬了扬眉毛,撇过头去。他在大学修过法语,当然晓得华勒西讲了一大串恭维柳艾美的甜言蜜语。他熟知柳艾美个性活泼,说白一点就是风骚,碰到帅哥就黏了过去,虽然早就习以为常,心里还是很不爽。
饭后,陈绍裕拿出Michelin出版的绿皮旅游指南,盘算着下午要到那里参观。
柳艾美瞥了长方型的指南一眼,对华勒西说。“下午我们一起逛街好吗?我跟他都不懂西班牙文,这里英文又不通,你就权当我们的翻译好吗?”
“我的西班牙文也不好呀。”他笑着说。
“出来旅行要人多才热闹嘛,你一个人逛街也怪无聊的。”
华勒西瞄了陈绍裕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才说道。“那好吧。”
柳艾美忍不住露出暧昧的笑容。陈绍裕当做没见到。
他们仨参观了罗马歌德式的大寺院(Cathedral),NavarreMuseum,Pl.delCastilo,以及修道院。潘普洛纳并不大,他们逛了一个下午就把主要景点游尽。
翌日,他们再次一起欣赏紧张刺激的疯狂奔牛活动。这次柳艾美就躲着老远,不敢再靠近斗牛狂奔的街道。下午则到附近的乡村闲逛,享受悠闲的氛围。
隔天一早,柳艾美和陈绍裕原本计划搭火车前往巴塞隆纳,然后再转搭前往法国的火车到地中海沿岸继续旅游。而华勒西打算开租来的车子到巴塞隆纳还车,再搭火车回法国。喜欢开车四处游玩的陈绍裕于是建议搭华勒西的便车,沿途欣赏西班牙北部的风光。柳艾美当然举双手赞成,对华勒西露出既拜托又挑逗的眼神,惹得他心痒痒的,便一口答应,毕竟一个人开那么久的车也是无聊。
这是华勒西租来的轿车,他又不愿让他们分担油费,搭那么远的便车也说不过去,因此柳艾美怂恿陈绍裕负责开车。陈绍裕想想也有道理,便抢先进入驾驶座。华勒西只能耸了耸肩,坐在他的旁边帮忙看路标。
在车上,华勒西不时提起他念大学的所在地蒙彼利埃(Montpellier),以及当地的夕阳美景,逗得柳艾美心飞神驰。她跟陈绍裕商量了一下,决定在蒙彼利埃住两天,然后再前往亚维农(Avignon)。
黄昏时他们才抵达巴塞隆纳,陈绍裕开了一天的车早就精疲力竭,再加上呈现感冒的轻微症状,一到旅馆冲完澡就忍不住倒头睡觉。精力旺盛的柳艾美就拉着华勒西到Ramblas大道逛街。
这条宽敞的散步大道绿荫扶疏﹑各式的商店林立,尤其是灿烂缤纷的花店给这条大道增添璀璨的色彩,更有不少街头艺人展现绝活表演,是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地方,也是游客必到的景点。此地的风水绝佳,扒手集团当然不会放过,这两个样似亲密的男女逛不到五分钟,就被两组扒手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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