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请鉴识人员拿出来让我们拍。”
哇靠,这种鸟话也说的出来!“先让那位记者先生认尸之后再说好吗?这点大家应该可以接受吧。”副局长四两拨千斤地说。
那名记者想想也有道理,那就等吧。
邓栩松紧摀着鼻子,沿途吐了一次,才小快步地尾随赵斐楠来到河边。他偷瞄了拼凑的尸块一眼,再次吐了出来。
赵斐楠拿起装着怀表和徽章的两个证物袋。“你快看看,认不认得这只怀表和徽章。”
邓栩松硬提起勇气看了一眼,随即崩溃似的蹲了下来,放声大哭,抡起的拳头猛搥地面。
确定死者身份了!这是在场所有人听到哭声之后的直觉反应。
不过,法医还是请赵斐楠陪同邓栩松到家里采集他父母的唾液,做精确的DNA确认。
赵斐楠把痛哭失声的搀扶起来,劝慰着。“那两样东西并不能确定是你妹妹所有,还要经过DNA确认,先不要伤心。”
“那个怀表是个古董,你一看也知道,台湾有几只那种表呢?它的前任主人也是惨遭杀害,我怎么会认错;邓栩松涕泗纵横地说。
赵斐楠倒吸了口气,尤其想起刚才看到分针猛然动了一下,剎时抖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不管怎样,都必须等DNA做确认。”
“唉……为什么竟然被说中了呢?”邓栩松喃喃自语。
赵斐楠不由地惊愣了一下,才问道。“你妹叫什么名字?”
“邓雅伦,二十五岁,未婚,在X协会工作。”邓栩松硬撑起力气回答。
先不要问好了,何况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死者身份,赵斐楠想着。虽然他的身材比邓栩松魁梧,但是亲人可能惨死的悲恸让邓栩松松垮下来,重量全搁在他身上,逼得他举步为坚。这时,刚开完会的刑侦队小队长赶来了,立即指挥两位形警过去帮忙。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封锁线,记者们全都涌了过来。虽然访问同业这种惨剧有些尴尬与不忍,但是基于职责还是不得不在他前面围起一道道的人墙,纷纷把麦克风凑过去发问。邓栩松已经不哭了,而是失魂似的任凭警察搀扶,不发一语。其它的警察也赶过来维持秩序。
分局长跑了过来,大声嘶喊着。“各位,现在还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必须等到DNA鉴定出来才能确认,请先让这位先生离开好吗?”
记者们管死者是谁,那是警方的事,重要的是一定要拍些镜头回去才能交差。不然一直SNG联机,却都是记者在唱独角戏,观众不破口大骂才怪。
小队长趁着记者包围邓栩松的机会,悄悄走到副局长身边。“副座,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我一听到分尸案就来了。那像你这么幸福,刚好开会逃过一劫。”他不自觉地转身眺望那堆尸骨,胃部又是一阵翻搅。
“别这样说啦。现在怎么办?”
“电视台已经SNG联机了,不管死者是不是那位记者的家属,现在就赶快派人调查,免得那群记者像苍蝇一样黏着不放,逼问案情发展怎样了。就算最后DNA鉴定发现不对,那也是记者随便猜测,我们只是做该做的事,对失踪人口进行调查而已。”
“好好好……”小队长彷佛捧着出事有别人扛的圣旨立刻召集几位队员,分头调查。
同时,邓栩松在层层警力的保护下冲出记者墙,好不容易才登上警车,扬长而去。
在场的刑警在副局长和小队长的带领下,重回那块帆布堪察。
“太……残忍了。”小队长含糊地说。
旁边的人都知道他正在拼命遏抑呕吐的冲动,甚至不怀好意地想着刚吃完午饭的他还能撑多久。他,果然不负众望,吐了!
“法医,这件案子一定会被媒体炒作的沸沸腾腾,请你先处理这件案子。”早就吐完的副局长在小队长面前扬起下巴说。
“知道啦。”正被这些尸体搞得晕头转向的法医头也不回地说。
刚才一起搀扶邓栩松进入警车的刑警走过来,悄悄对小队长说。“大仔,刚才赵斐楠告诉我,那个记者说那只怀表的前一位主人也是惨死。刚刚我们打开怀表的时候,分针突然开始走动了,会不会是灵……”
小队长的眼神狠狠把接下来的异字逼进他的肚子里。
副局长也听到刑警的话,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因为刚才他也看到了。忽地,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说不一定那个怀表是破案关键,上一任的主人是怎么死了,你也要查看看。回去之后就立即成立项目小组。”
他凝看那只放在证物袋里的怀表,嘀咕着我为什么讲这些呢?
因为邓栩松早就向警方报案---邓雅伦失踪,当天警方就以此为借口,四处低调访查,而非大张旗鼓以凶杀案的方向调查。免得邓雅伦倘若活着出现,那就真的糗大了。同时也会让邓家造成极大的困扰,何况邓栩松又是记者,难保他在气愤之下在报纸揶揄警方。
虽是如此,协会的工作人员很简单就断定死者是失踪多日的邓雅伦,除了悲恸之外,更咒骂凶手泯灭良心。惊慌的柳艾琦再再询问向她问话的刑警,刑警见她是位盲胞,因此只说在新店溪发现一位无名女尸,根据恰巧到现场采访的邓栩松所言,可能就是邓雅伦,并没有说是被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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