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刑警离开之后,柳艾琦拉着要好的林雯芹,要她说明白﹑讲清楚。然而,这种事要怎么说呢?有位个性大剌剌的同事随即把刑警告诉她的惨剧加油添醋说出来,柳艾琦紧咬着唇,愤怒的双拳紧握,潸然泪下,浑身颤栗。只有谢森源面无表情,好像邓雅伦的死是活该!
晚上,被折磨一下午的邓栩松揣想柳艾琦应该知道这件事了,才把中午在新店溪畔所看到的景象挑了些重点在电话中告诉她,让她有心理准备。但是十年的好友被分尸这种惨剧要如何心理准备呢?她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告诉自己死者绝对不是雅伦。
翌日,她要求谢森源把报纸的报导尽量转诉,而他竟然一字不漏地照念,语气从平缓逐渐转变为气愤。柳艾琦也被他影响,从悲伤转为怒不可遏,更恨不得打人,竟然有人如此残暴地对待跟凶手一样的人类。
当赵斐楠送邓栩松回家的途中,邓栩松逐渐压抑住情绪,把先前跟法国警方的会议扼要道出,希望对案情有所帮助,赵斐楠立即用无线电通知小队长。小队长对于邓栩松竟然认识自己以前的老长官老林,而且老林还参加会议感到相当惊愕,于是急忙打电话给老林。经过证实之后,小队长趁着陈绍裕尚未有警觉,赶紧派人跟踪。
这一晚的台北,跟踪陈绍裕的便衣刑警发现他到某家旅馆接一位外国人,然后驱车前往一家汽车宾馆。他暗中拍下这两个人上下车的身影。随后一位戴着太阳眼镜的女人从出租车晃了出来,快步走入这间宾馆。他闲得无聊,也拍下这个女人。
过了两个多小时,女人走出来,神色慌张地左看右望,然后拦了辆出租车离去。不到两分钟,陈绍裕和那名老外一同开车离开。基于好奇心,刑警进入宾馆询问,服务生说那三个人的确进入同一间房间。
刑警直觉陈绍裕可能喜欢玩3P,与分尸案无关,就没有往上报告。
DNA鉴定报告出来了,死者果然是邓雅伦。
因为尸体在溪底沉浸一段时间,而且遭到严重的分尸加速尸体腐败,因此法医解剖之后无法正确判断死亡时间。最有可能的时段就是邓雅伦失踪的星期日晚上,或者隔天星期一。另一方面,因阴道被切成两半,组织早已腐烂,无法查出是否有分泌物﹑或者精液,没办法断定邓雅伦是否被性侵害。
邓家和协会一听到消息,剎时陷于愁云惨雾之中,柳艾琦更是放声恸哭。谢森源原本无动于衷,当他听到柳艾琦的哭声,才露出哀凄的表情。
而传递消息的就是来协会请谢森源到警局说明的警察。当所有人看到谢森源若无其事地跟警察离开时,全都愣住了。不晓得他是冷血到连人性的残渣都不剩,还是他根本就是无辜的,面无表情只因为他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
当刑警一开始来协会访查时,工作人员就绘声绘影地说谢森源的嫌疑最大,才有今天的约谈行动。同时,警方也约谈陈绍裕。
虽然这两个人是分开侦讯,但是,结果却令警方差点吐血!
他们在星期日晚上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在陈绍裕的家里喝酒,证人就是对方!至于星期一,他们俩都上班,公司和协会的人全都可以作证。星期一晚上,他们俩还是前往陈绍裕位于市区的租屋处喝酒聊天,证人仍然只有对方。星期二的白天,两人都去上班。晚上,陈绍裕到母亲所开设的海产店帮忙,谢森源因家里有聚会,下班之后就直接回家。这一晚,双方都至少有五名以上的证人可以证明。
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这两人,但是他们是分开侦讯,赶来的律师也亲眼看到,检警双方都不能说他们两个串供,而且谁也不知道警方早已怀疑陈绍裕和谢森源。应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被警方约谈。
警方虽然干到无力,也只能将两人饬回,无法将他们羁押。虽是如此,警方仍然调出两人的通联记录,也开始监听两人的电话。
当晚,柳艾琦硬生生收起悲恸,请哭的淅沥哗啦的玛丽亚写封email传到法国,告知他们邓雅伦被他们猜中了,已经被杀,而且被分尸。
施秀青回家时见到柳艾琦像具魂飞魄散的肉体呆坐在客厅,玛丽亚又不时啜泣,吓得询问发生什么事?柳艾琦的感情已经被掏干了,只能面无表情地说出雅伦被分尸的惨剧。见过大风大浪的施秀青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冲击,啪地一声,颓圮地坐在沙发上。
“妈,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好吗?”柳艾琦气若游丝地说。
“嗯,我的宝贝女儿;施秀青挪了过去,紧搂着不知多少年没有用母亲的双手呵护的女儿,懊悔的泪水悄悄濡湿柳艾琦的秀发。
“妈……”柳艾琦再也遏止不了渴望亲情的冲动,双手搂着施秀青的脖子,埋在她的怀里恸哭。
哭泣的拥抱,帮这对相拥的母女找回消散多年的亲情。
胡倩熙很尽职地每天下课之后一定上网收信,当她收到玛丽亚传来的信时,除了被内容吓出一身冷汗之外,更对为何是英文信﹑信箱也不同而感到奇怪。她瞥见信尾的最后一个句点后面有个L,才确定是柳艾琦传来的。当时她们为了预防有人故意传email来误导案情,因此商议邓栩松的信就在信尾加注D字,而柳艾琦则是L,艾克斯这边就用A。胡倩熙收拾慌乱的情绪,立即通知阿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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