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机给崇仔。还是经过手下代接后才转给本人。
“我是阿诚。想请你帮忙问问在打工的G少年,看最近池袋7—ELEVEN是否发生过怪事。”
“调查范围多大?”
“半径一千米左右就行了。”
“调查内容是什么?”
“我这边得到情况是公主在7—ELEVEN前面和别人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是8号前的星期三半夜。所以,你帮我问问那附近的小鬼是否有人看到过公主。我这有照片,怎么交给你?”
报了我所在的店名,挂上手机。继续和猴子享用咖啡馆的早餐。
十分钟后,一个没见过的G少年出现在店里。这少年戴着黄色太阳眼镜和红色线帽,脖子处则露出一截辫子头。一看就是个很讨巧的小伙子。我从猴子的相本里选了三张不同角度的公主单人照片递给他,并嘱咐他拿去冲印店加洗。
交代完后,我就和猴子离开了吃早餐的咖啡馆。
通过罗莎会馆,穿过小吃街。上午的池袋是比较忙的,但对于大头贴、色情按摩场所和电玩中心来说,却是难得的清闲时刻。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下,这些店面的门口显得格外宁静。我和猴子在常盘往右转,向前再走四条街,在文化通的十字路口左转,穿过宾馆街后面,这里做生意的店家愈来愈少,我们很快就进入了公寓住宅区。
“诚哥,你是不是要找那家店,我知道公主常去的那家7—ELEVEN,你看!就是那个角落的店。”
顺着猴子所指的那个方向,只见那家便利商店就在秋日阳光下的十字路口,贴着咖啡色瓷砖的公寓一楼。这真是一家耀眼的干净店面,比晴朗的街道更加明亮,杂志架前站着几个客人专心致志地看霸王书。店的旁边是停车场,其实也就是在人行道上划了三四条白线。现在没有汽车停在那里,不过有一台白色壮士牌摩托车和三个小鬼。一个人坐在摩托车皮椅上,其余的坐在地上,旁边有果汁罐和洋芋片的袋子。我发现一个曾在崇仔那儿见过的熟面孔,就向他打招呼。
“嗨,你好。”
“啊,是诚哥啊,您早。”
我从兜里拿出公主的照片给他看,想从他嘴里问出点关于一个星期前的事。
“我好像见过她,但不太肯定。再说那个星期三晚上我没有来。”
——跟我想像到的答案一模一样。给他一张照片,跟他说如果能找到公主可是大功一件,拜托他问问这附近的小鬼。猴子默默地在便利商店前等待。我办完这一切,便对他叫道:
“猴子,走吧。”
“不是我说,那种小鬼有用吗?”
其实长得和那些小鬼没啥不同的猴子,开口就这样不满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
从7—ELEVEN步行三十分钟,我们到了一栋新建的纯白公寓前。公主的房间是八零三号。猴子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房间乱成一团糟,猴子说道:
“这屋子本来就不是很干净,又被组织的人搞成这样。我看他们一点都不像什么好鸟,也许就是为了找毒品和摇头丸才那么兴奋来劲的。”
玄关处夸张地摆了一大堆很华贵的各色鞋子,我瞥了一眼没关牢的贮藏室,没什么发现,便一脚走进了室内。这是一个约十二个榻榻米大的套房,如同发生过一起恶性的洗劫事件一般惨不忍睹,沙发床的弹簧垫已被撕裂,泛滥成灾的衣服斜挂在衣架上,口袋全被翻了出来。房间另一端是一个半圆形大镜子的梳妆台,玻璃桌面上的化妆品多得快要掉下来似的,四周插着像吉他弹片一样白白长长的东西。
“咦,猴子,你看这是什么?”
猴子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看着阳台对面的池袋天际:
“哦,用胶水黏在指甲上的假指甲呗。”
我顺便又进浴室看了一眼,天花板被掀开,甚至连洗手台的面霜和牙膏都被挤光了。
“查得还真够彻底的。”
猴子见我发出感慨,便回过头来问道:
“阿诚,有收获吗?”
“没有。”
转完一圈,我们失望地离开了公主的房间。猴子一边锁门一边对我说:
“我真想看看那个宣称你是‘寻人专家’的家伙到底长什么鸟样。”
没错!赏你一根香蕉。因为我自己也很想见识一下呢。
回到西口,我们找了个出租车。猴子对司机说:
“去御茶之水的医学牙科大学附属医院。”
窗外的大楼如流水般流逝。车载广播说着黄色笑话的午间时分。我问猴子:
“公主的朋友?那是个怎样的人呢?”
“为了玩乐混在一起的朋友。你大概可以想像得到吧?”
“那她为什么会住院呢?”
“说是受了重伤。我觉得根本就不是,那是因为太笨才住的院。”
这猴子看来还挺幽默的。
“那是受了什么伤呢?”
“脚筋被挑断。”
“然后呢?”
“被人丢在山里。”
或许真的是因为太笨才住院的吧。
女孩名叫细川美祐,听说是公主的密友。美祜坐上了不该坐的车子,被带到深山里。不仅惨遭轮奸,而且脚筋被挑断,最后被丢弃在那里。(看来陌生人的搭讪还是不要随便接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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