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饭桶,我算是当猪白喂养你们了!”陈之道白了陈大陈三等人一眼,连九叔和油嘴媒婆都捎带着骂了。“刘小苟,”他见刘小苟转动着滴溜溜的老鼠眼儿没吱声,忙厉声喝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想,陈家大院防卫森严,没人打援手刘芷馨她绝对逃不出去,”刘小苟沉思着,“刘芷馨深夜逃出,会躲到哪儿去……”
“那你说,”陈之道追问刘小苟,“谁是协助刘芷馨出逃的内奸?刘芷馨逃出我们家之后,会躲到哪儿去?”
“谁是协助刘芷馨出逃的内奸我暂时还拿不准,”刘小苟说,“但刘芷馨逃出陈家大院之后,一定会赶往鹤云市,找桂东深探吴雨克,为她的父兄伸冤昭雪……”
“那你们给我立即赶到鹤云城去,”陈之道给陈大、陈三和刘小苟三人下令,“碰到刘芷馨,不管是死是活你们都要将她给我弄回来!”
陈大、刘小苟三人尚未表态,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欢快激昂的唢呐声和人笑闹喧哗的吵杂声。油嘴媒婆走到院门前一望,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之道侄儿,大事坏菜儿了,哈巴东那臭家伙,带领一般光棍混混儿,抬着一顶大花轿,前来迎娶刘芷馨了!”
“这下该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一听说哈巴东带人抬着花轿前来迎娶刘芷馨,陈莉萍、九叔、油嘴媒婆等人全都被吓住了,他们惊慌失措地抓头挠腮,急得团团乱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天塌下来都有我陈之道挡着呢,”陈之道色厉内荏地叫着,“走,大家随我看看去!”
然而,他们才刚走到大院门口,迎面就碰上了鞋帽一新、意气风发的哈巴东。“陈老弟,”哈巴东大大咧咧地冲陈之道一拱手,“吉期已到,我是如约来抬刘芷馨的,你快将她叫出来吧!”说话间他还悄悄地和陈之道身后的黎慧兰交换了个眼色。
“哈老兄,进门就是客,你急什么,坐坐咱俩喝杯酒儿再走嘛!”陈之道说着登了陈大陈三刘小苟等人一眼:“还不快请你们哈大爷进院去!”
“免了,陈老弟,”哈巴东毫不客气地推开前来施礼的陈大等人,“我家已备好新房,宾客满堂,大家都等着见新娘子,没时间和你假客套,你还是快将刘芷馨给我交出来吧!”
“这……”事到如今,陈之道没辙,只得陪着笑脸对哈巴东说实话:“刘芷馨她不愿嫁给你,昨晚已经逃跑,哈大哥,看来这笔交易我们做不成了!”
“人逃了?”哈巴东狠狠地瞪着陈之道,“莫非你是想戏弄老子,骗买诈钱?”
“不是不是,”阴头蛇陈之道急忙解释,“她人真的逃了,我没骗你!人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哈大哥,我将400块光洋还你,你也将刘芷馨的卖身契还回给我吧!”
“不行不行,你不把人给我,我如何回去向兄弟亲友们交待?”哈巴东怒道,“你曾夸下海口,说这三天之内如果刘芷馨出了什么闪失,我要你们怎样赔偿都依我,现在刘芷馨跑了,我要你们赔人!”
“对,赔人,抓陈莉萍去给我们大哥做老婆!”
“不抓陈莉萍,抓黎慧兰也行,反正我们大哥今天就是要抬个女人回去拜堂成亲!”
“抬人,抢亲!凡是陈家的女人都可充数,就是不要油嘴媒婆这个老梆子!”
随哈巴东前来抬人的青皮后生、愣头大汉们摩拳擦掌,群情激奋,厉声大叫,任陈之道、九叔等人如何解释认错、赔礼道歉都不依从。
望着目前这吵吵嚷嚷、乱哄哄的场面,陈莉萍真的怕哈巴东这暴躁汉子抢她回去充数,拜堂成亲做老婆,于是趁着大哥与哈巴东争吵、解释的空当儿上,悄悄溜出陈家大院藏了起来。
“大哥,我看陈之道是成心骗卖诈钱,”一个哈家后生叫道,“他不但叫刘芷馨外逃,现在连陈莉萍也被他藏起来了!”
“他陈之道不仁,休怪我哈巴东不义,”哈巴东怒气冲冲地过去将黎慧兰抓住,“他藏了刘芷馨和陈莉萍,我就抓他的老婆黎慧兰来顶账!”
“对,黎慧兰漂亮温柔,给我们哈大哥做老婆再好不过!”
“抢她,就抢梨慧兰!听说这女人肚子里还怀有孩子,让哈大哥既当新郎又当爹!”
说着哈家的这帮青皮后生和愣头汉子们,吵吵嚷嚷、七手八脚地将黎慧兰架起来塞进花轿,咋咋唬唬地抬起来就跑。
“放下,你们快放下,”陈之道叫道,“哈巴东,黎慧兰是我的老婆,她肚里还怀有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抢她走!”
“老子今天就是要抢她!”哈巴东放声大笑,“告诉你陈之道这个戴绿帽子的乌龟,黎慧兰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哈巴东你个混蛋欺人太盛,”陈之道气得跺脚大叫,“当心我到鹤云城里去告你!”
“你去告吧,老子不是刘雨生,你害不倒的!”哈巴东一掌击开前来抓他的陈之道,“你杀了自己的亲二弟却栽赃陷害刘雨生,现在又骗卖他的女儿来诈老子的钱!如果你敢到城里去告老子,老子就揭穿你的阴谋,送你去坐牢要你的命!”愤怒地喊叫着,哈巴东三拳两脚打倒前来挡道截人的陈大、陈三和刘小苟,一行人抬着花轿,吹着唢呐放着鞭炮,唱唱喝喝,笑笑叫叫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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