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说话开始语无伦次,声音也渐渐减低,最后竟坐在椅子上头一歪睡着了。平生第一次向自己敬重的人说出这些心里话,等于卸下了心头的巨石,放下了长期压在心底的负担,在越是觉得自己不可能睡着的时候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已到到了傍晚,外面归鸟啾啾,夕阳火红,落日的余辉透过医院的大窗子洒在邵易宇身上,邵易宇一向老成的脸上竟泛起了青春的红色之光,一如清晨的朝阳。向明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即使在这静谧中孤独一人,邵易宇也是保持面带微笑———这是一种对生命挚爱的微笑,连沉寂死板的夕阳也被他改变成朝气蓬勃的生命之色———-这才是大师所特有的仙佛本色。
向明钦佩异常。
那边,邵易宇正在“面带微笑”:当年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自己第一次摸到了黎美儿的柔荑,虽然只是假吹自己会看手相,但总算感受到了透过指尖传来的气息———那属于心上人的气息,那个才叫爽啊。多少年后不经意的记起,自己都要忍不住搓搓手心———
邵易宇这个“业余会长,职业情痴”远没有向明想象中那么伟岸,一脑子里全是YY镜头,早就把小虎子弹进了九地灵符,睡大头觉去了。
第二卷 老屋灵异事件 第二十一章 金针度厄
第二十一章金针度厄
“你醒了?”雅姬跟向明打招呼。向明又是对邵易宇千恩万谢:“多谢邵大师帮忙照顾我———”邵易宇咳嗽了一声止住自己脑中的思维奔逸:“你又来了,老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刚才精神病院的医生来找你帮忙看病人,看你睡觉了就没喊你了。”
向明点了点头,替母亲盖好被子,整了整衣服正要出门,邵易宇叫住他:“你小子学人家当医生走穴啊?市立医院急诊科医生怎么跑到人家精神病院来行医来了?来,让我也跟去看看。雅姬,麻烦你在这照顾一下向妈妈。”
向明难得笑了笑,推着轮椅带着这位好奇的“大师”一道去了精神病诊疗室:“在我祖传的医诊笔记中有一章叫金针度厄,虽然没有古典医书记得详细,却有不少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现代人一知半解就谬称中医无用,竟妄想在网上投投票就可取缔这中国几千年来积累的实践精华。可叹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开始在重视研究中医,我们自己却在忘本逐未。”向明一边说一边推着邵易宇进了电梯:“我母亲是精神病,所以我除了自己的急诊医学专业外在这上面花的时间最多,其实仅仅精神病这一类,西医的治疗就根本不如中医。”
下了电梯,路过一间病室,里面一个女病人正在床上缩成一团,拼命地挥舞着衣袖:“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仿佛面前有一只洪水猛兽蹲在她面前,充满了恐惧。向明道:“在西医中这叫做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她经常跑到派出所说他丈夫要杀害她,第一次派出所真的将她丈夫拘留审查,可就要审查期间她又跑来说丈夫要杀她,其实她丈夫人还在派出所。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是她精神上有问题,被送来了这里。”
邵易宇问道:“而中医上怎么看呢?”
向明道:“中医认为五脏主人情志:心主喜,肝主怒,恐主肾,悲主肺,忧思伤脾。这些都是辩证统一的,受到过恐惧打击的人足少阴肾经和足太阳膀胱经在望气时就会出现气色不纯,如果这种状态不经针灸调理,就会反过来影响人的精神,出现精神病症状。所以以飞经走气的手法,从肾经入手行针灸才能调理。当然,治疗越早越好。等病态气场稳定之后再行针灸效果就差了。”
第二个病室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病人面窗而坐,仿佛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他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具泥像一般。向明道:“这是木僵,和昏迷一样都属于极端的脑损伤表现。在西医上认为是大脑半球、间脑、脑干功能障碍;而中医上看光是全身辉光强度普遍下降,例如当时秦阳来我们急诊室的时候,我就以为他是木僵。金针渡厄一章上认为要以扶正为主。”
第三个病室就热闹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拉着一名穿约束服的男子,男子长得高大威猛,力大无穷,如同一座小山,反过来拖着几个工作人员团团乱转。
邵易宇笑道:“这个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疯子。他跟文疯子不一样,文疯子一发作就拿笔在墙上乱写乱画,我父亲就是这样。而武疯子一发疯就打人,砍人。”
向明点了点头:“在西医上认为杏仁核对下丘脑防御反应区有抑制作用,当杏仁核受损的时候失去了这种功能,人或动物就会表出防御反应过激,容易激动打斗。”
“那中医呢?”
“中医?中医认为是阴虚阳亢,正不压邪,跟西医的说法也有几分类似。特别是在金针渡厄一章所圈点的穴位正好是杏仁核所在的部位,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第四个病室正是向明要去的地方,里面几个医生正在拼命按着一个病人,这个病人跟三号的差不多,也是躁狂不安,而且比三号病人更壮,“体积”更庞大。
邵易宇道:“又是一个武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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