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胃部挨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开始有些昏头昏脑了。他们强迫我的
头向前倾,我感到自己的后腿上有某种东西在往上夹。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看
着在我右边按住我的那个人的鞋。那是一双黑色的鞋,是那种用带子系住的皮鞋,
有很厚的黑色橡胶底。鞋子擦得很亮。我记得他穿着黑色的裤子……”
哥登估计,从他进入客厅的那一刻起,到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总共约有3到4分
钟。他第二天早晨醒来,但人是被绑在废麻袋架上的。他听到答录机响了几次,还
听到邮局的人约在早晨8点到来。他浑身不舒服,内心很乱,而且身上很疼,因此一
直在用力挣扎,直到警察于下午2点到达为止。
沃德尔先生很长的复杂陈述讲述了一个可怕的故事,但其中的一些方面令我感
到奇怪。人们一般想像,在压力巨大的时候,我们会有对一些细节的长时期的准确
回忆,但现实却不同。帮助一个人回忆起某些事情来是很困难的,但是,哥登却记
得住很小的一些细节,比如皮鞋和灯光的开关。
同样,他说从攻击开始到他失去意识之间约有3到4分钟。这是相当长的一个时
间,但他所说的事件的顺序全部加起来也可能只是30秒的事情。其他的几分钟时间
呢?
也许我期望知道更多的东西。毕竟,沃德尔先生失去了一位妻子,他因为一次
残酷的攻击而受到创伤。他的叙述当中出现一些反常现象不是很正常吗?
这位贝利斯警督也有自己的考虑。星期天晚上投出去的信是要告诉“艾克斯霍
尔的泰勒先生”说,他的现金卡到了收回的时间了。“显然,这封信完全可以等到
第二天再发的,”贝利斯说,“因此,为什么星期六晚上外出开那么远的车到考文
垂去?”更巧的一件事情是,那天在建房合作会明显打开过的惟一的一封信也是寄
给艾克斯霍尔的泰勒先生的。
我们默不出声地沉思起来,希望有所解释。所发生的事情远比原来描述的复杂
得多,尽管目前还不能够说出大概来。
“我需要更多了解他们的婚姻状态,”我说,一边还记了笔记,“也需要更多
了解他的工作。看看他过去20年都在干些什么事情。他们结婚多长时间了?”贝利
斯说:“12年。”
“没有孩子?”
“他们明显是想生个孩子,但卡罗尔怀不上孩子,因为她开始专心做自己的工
作。”
“这类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就了结。”我想。
时候已经不早了,天马上要黑下来。我看了看自己的日记本,因此决定等白天
再去看现场。然后我收起了几份陈述和照片。
“电视新闻的人在楼下等着。”贝利斯说。
“嗯,我不能够告诉他们任何事情。我本人还不了解很多情况。”
“不,他们希望找你了解尼克尔的案子的情况。”
我叹了一口气。
“我派人送你下楼。”这位警督说。
“那就不必了。”
“不不,有人会抓住你的包。”
当我推开前门出去时,一台摄像机就架在我前面。
一个声音说:“布里顿先生,您准备使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个案子?”
“请你去问贝利斯先生。”我说。
“您对拉雪尔·尼克尔审判的最后裁决有何想法?”
“很对不起,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大城市警察局的专员。”
“来吧,来吧,布里顿先生,你可以自己发表一点看法的嘛,你一定对此有一
些感受的。”
我不停地走,摄影机在不停地拍,一直到我钻进汽车发动为止。
那个事件的后果是无法逃避的。周末的报纸全面报道了尼克尔案的情况,从而
引起更大范围的争议。时事主持人开始问罪犯心理轮廓描述是否受到致命打击。我
的不信任感和愤怒并没有减轻,但对玛丽莲来说我觉得事情更糟糕。她无法相信故
事怎么会编成那个样子,也不能够相信我已经孤立到了这种程度。警方为什么不出
面摆平一些事情呢?
“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干?”她问,几乎是泪水涟涟的,“你为他们干了那么多
事情。我想到你为他们所花的那么多时间,每个周末你都得为警方工作,我们从来
都没有度过假。你从来都没有索要过一分钱,而事情到最后竟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她不知道如何称呼这样的事情,最后她说:“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努力帮助她明白一些事情:“我所参与的哪一件案子得到过准确的报道?”
“一件都没有。”她说。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希望事情会扳过来?”
她耸耸肩:“没有道理。”
可笑的是,当我的匿名状态第一次因为斯戴芬妮·斯雷特绑架案而打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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