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道上看见过她。’不要显出惊讶的样子。不要说:‘嘿,别搞错了,你上次没有
承认这个的。她到底是站在什么地方的?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样你一直向前走,直到你到达另一个他想不起来或者不知道的地方。不要
逼得太急,再往回退一点,要使用刚刚用到的同样的方法。不要说:“瞧,这样下
去我们什么也办不好。’可以对他说:‘嗯,好吧,我们今天谈得很不错,我们稍
微休息一下,你觉得如何?’”
同样重要的是,审讯者要解释波斯托克形成了倒错的性欲,这件事情的性质是
什么样的。他们必须帮助他明白,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的,其他的人也能够
明白这样的事情。我说:“告诉他说,这对他来说是很难办的一件事,但是,你以
前听说过一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个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哪怕他很难明白这些事情。”
他们离事实的距离越来越近以后,障碍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当这些障碍到
达这么一个程度的时候,它们会突然间从一个障碍处塌下来,审讯就直接到了最中
心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之所以会突然到来,是因为到了最后,一切都会当作一种解
脱说出来。“不要阻止他,让他无边际地谈话。再后,你可以将他拉回正轨,问他
一些可作为证据的具体问题。
“你走了这么远之后,就可以开始问到听上去不是事实的一些问题了。也许他
在说‘我在那里,我与她说过话,我杀了她,但是,我并没有做出你们所说的那些
事情,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此时,你们就可以正面提问,提一些挑战性的问题了。那些他不想提到的施
虐或者残忍的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但是你需要非常精确的细节。”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听审讯录音,反复思考所提的问题和回答。慢慢
地,每一个障碍都打破了,保罗·波斯托克的记忆回到了1983年他遇到卡罗琳·奥
斯本的那个炎热的夏天的晚上,回到了艾里斯通草地,再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下
午,是他在吉尔罗斯墓地旁边看到阿曼达·韦顿的时候。后来清楚了,他那天到了
卡罗琳的坟上,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年轻护士。为什么选她呢?
“因为她穿着红色的鞋子。”他说。1986年6月,波斯托克在莱斯特刑事庭供认
对两宗谋杀案负责,并被判处终身监禁。他的律师公开了几封信,是波斯托克在监
狱里等待审判期间写给他的女友的。其中一封说: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我不仅毁掉了自己努力追求的一切,而且还毁掉了受害
人全家的生活,毁掉了我们两个人一起计划出来的生活。
这样的现实,我对其深感歉疚的犯罪现实,意味着我已经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
了,我连刑警的眼睛都不敢正视了。如果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我已经干下的事情,
我会尽全力去争取。
到进行审判的时候,我们已经搬到了新址,是莱斯特郡的一处极小的村庄,我
们在那里感受到乡村生活的恬静。往任何一个方向走几步都可以走到田野里,那里
有林地,有树丛和溪流。漫长的午后散步当中,我想清楚了最复杂的一些事情。我
让杰斯满地乱跑,看着光线慢慢暗淡。
这栋房子很现代化,有足够的办公空间——因为不知道自己在国民医疗服务方
面会有怎样的发展,这间办公室就有了额外的用处。
波斯托克案只是一次性发生的事情,我想,但是,它回答了我关于利用心理学
分析罪案的可能益处的众多问题。很明显这个方法能够用来将疑犯的人数限制在相
当窄小的范围内,并能够让审讯人员有效地利用自己的资源。我们说罪犯是男性,
年龄在15岁以上和20岁出头之间,这就使得疑犯的人数大大减少。我们说他没有结
婚,住在一个对当地地形的细节非常熟悉的地方,这就使人数又一次减少了。然后
是指出他所做的事情所需要的体力,从而使问题的中心更加突出了,比如指出他喜
欢体育活动,喜欢摆弄刀具等。
我不能够对警察说出保罗·波斯托克的名字,也不能够说出他的住址,但是,
我知道他生活当中的一些细节,他的头脑里面在想什么,还了解他的动机。
4 庞大的DNA测试
我工作的重心一直都是评估和处理因为生活当中出现的不幸事件而受到伤害的
人们——他们都是受害人,而不是罪犯。到1986年,我发现自己从一个病室到另一
个病室,从早到晚地看病人,每小时看一个人。也许,毫不令人奇怪的是,挑战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尽管他们的痛苦对我产生的影响并不是如此。
大约是在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的临床工作越来越多地跟司法(跟犯罪相关)
程序联系在一起了。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我的诊室更能够说明这些变化了,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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