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这名厨房杂工,”佩恩特说,“4名不同的证人都报告说看见他的摩
托车停在M1号公路桥的桥底下,时间在下午4点30分和5点30分之间,还有人看见一
个手拿非常显眼的红色防撞头盔的男子,就跟那名杂工的一样。”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我问。
“星期六晚上,一个小男孩推着一辆摩托车朝我们在恩德比区米尔胡同的检查
站的一个警员走过来,他报告说看见多恩在星期四下午朝十塘胡同走去。那个警官
记下了他的名字,两天之后找到他重新跟他谈话,结果发现就是那个厨房杂工。”
佩因特让我注意好几处疑点。卡尔顿·海斯精神病院的另一名员工在多恩失踪
的那天度假回来。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那个厨房杂工到他这里来,告诉他说多
思的尸体在“M1号公路桥一个入口处的树筒里找到了”。
“又过了14个小时,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她,”佩因特以不能够相信的口气说,
“他怎么知道某个入口处有一条通往十塘胡同的路的?还知道从M1号公路的人行桥
通往十塘胡同只有10分钟的路程。”
同样,星期六下午1点45分,这名厨房杂工曾对当地的一个人说,多恩的尸体已
经找到了。是的,是找到了,不到两个小时以前。但是,找到的消息并没有公布。
他是怎么知道的?“谋杀发生后,我们找到他来问询。”
“然后呢?”
“他承认了一些事情,但前后都不对劲。他一会儿说这件事,过一会儿又否认
有这件事。或者说一些谜一样的话,抱怨别人干了什么事。他承认跟多恩一起在人
行道上走,描述了他如何攻击她,并详细说明尸体掩藏的情况。我不管这个小伙子
的想像力有多么丰富,但是,他不可能构想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说得那么准确。”
佩因特还拿出了很多供词,都跟这个17岁的少年的性偏好有关,他的这些情况
早已经在警方的掌握之中,因为以前他曾与一个14岁的女朋友在当地的铁路路基上
发生过肛交。在另外一个事件当中,他承认在一次性攻击期间摸过一个9岁的姑娘,
这件事已经有证人证明。
警方明显找过确证材料,好像在这名厨房杂工与对多恩·阿什沃丝的肛门攻击
之间确立了推断联系。
佩因特说:“当你听这些录音时,你会明白我所说的话。他承认了这件事,否
认这件事,然后又承认,再后否认,然后说:‘我要求进行血检。不是我。’”
我问:“基因指纹能够将两件凶案联系起来吗?”
“那是惟一的一件好消息——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
我在心里思考这话的含义。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就已经杀了两次人。我
在想,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再次杀人呢?
佩因特开车送我到现场,我们在爱德华王子大道上的十塘胡同脚下停下车来。
我们在用拖车做的流动工作室登记完之后,步行沿着水泥斜坡来到一处入口,那就
是通往十塘胡同的入口。软弱的光线从人行道两侧的山楂树缝里渗进来。秋天已经
迟到了,荆棘和杂乱的树丛里仍然有一些青绿色。
走过四分之一英里之后,小路就变窄了,树篱紧闭在路侧,形成极窄小的绿色
过道,只有通往邻近田野的农场入口才会打破这个过道的封闭。
“你会看到其中的很大一片在搜查时清理了,”佩因特说,呼吸越来越重,
“有些地方,尊麻和荆棘高齐肩头。”
“她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有位骑摩托车的人下午4点40分看见她从爱德华王子大道朝这个农场的入口方
向走。她得再花10分钟才能够到达这里。”
已经清除了很大一片灌木,已经很难想像那天下午多恩受攻击时这个地方的情
景,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块隔离的地方。第一次接触一定是在人行道上,
然后是以某种交换开始的,一次谈话,或者一种威胁,或者只是看了一眼。根据多
恩的反应,她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关于她的情况我了解得很少,
无法猜测她的行为。
她有可能是在小路上死的,然后她的尸体就给拖到了或者举起来翻过一个入口
到了田野的一角。草和尊麻都相当高。
一串枯萎的花靠在大门柱子上。佩因特说,阿什沃丝一家因为这次谋杀案而伤
心欲绝,他们不停地往这里放上一些花以记住这个地方。
“一旦开始,你如何能够停得下来呢?”他问,“你能不能说:‘今天算了,
今天就不放了。’那你如何能够克服不再去的内疚呢?”
用钥匙打开挂锁后,我们推门进去。大门上生了锈的活页发出吱吱的声音。我
想,要打开这扇门需要两只手,这意味着多恩有可能是举着推过去的。我感觉到自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保罗·布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