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我们在餐车进了早餐,然后讨论政策问题。卡恩担心,大都会的警方会接过调
查案。一般来说,如果调查活动涉及不止一个区,则最开始的那个区会得到领导权。
“大都会一定会想办法接管这个案子,”他说,急急忙忙地吃完了一份吐司,
“但是,我们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我们的调查案——关于这个人我们掌
握的情况更多。我们应该成为领头的警方。”
“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要抓住他。”贝克提醒他说。
“是啊,是啊,那是当然,但是我不想让这个案子给人夺走。事情是在这里发
生的。我们应该领头处理这事。”
我感觉到这里在赌地位,而且感觉到大都会警察局总是假定,比较起乡下的那
些“木脑袋”来说,他们总处在更具精华的队伍中。
不管这些争权夺利的谈话如何,当我们走进新英格兰场的会议室的时候,几秒
钟就明白了谁在负责此事。在桌子最前面的地方等候的是麦尔柯姆·康贝尔中校和
警督大卫·塔克。含义非常明确——我们处在他们的辖区内。这是他们进行的调查,
而且他们已经支起了帐篷。
我挨着卡恩斯和贝克坐在桌子的一头。两边各坐着亨氏公司和佩迪格里公司的
代表,两个代表都有法律顾问、市场推广人员和极有活力的公关人员。在桌子的末
尾坐着一位年轻人,他看上去极聪明的样子,衣服穿得有板有眼,注意力很集中,
但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风险控制公司来的人,这是一家安全防卫公
司,专事反恐怖、人质谈判和个人保护工作。亨氏公司请他来做顾问。
会议室的窗户沿一边排开,可以看到窗外周围的屋顶,尽管景色被玻璃上的抗
裂涂层遮住了一些。仅在两个星期之前,安全部门就粉碎了一起暗杀首相的恐怖主
义企图,他们在斯卡伯罗区发现了一个储藏炸药的地方,离撒切尔夫人去保守党召
开的中央会议上讲话的地点不远。
康贝尔中校做了案情介绍,并请贝克详细介绍莱斯特郡进行的整个行动的详细
情况。毫本奇怪,佩迪格里小组看来放松多了,而亨氏公司却特别小心。每当问题
涉及商业上的考虑、以前的威胁或安全措施时,那些商人就沉默不语了,特别是亨
氏公司。
我意识到房间里有两种张力,一是桌子对面的警方的紧张,而更有趣的是面对
面坐着两家公司。那情形有点像在一次团体治疗房间。事情办得不好,但谁也不愿
说什么。
最后,我忍不住了。“对不起。不知道是我一个人看出来了还是大家都明白,
我们这里有一个问题。这里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
但是,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得想办法把事情谈出来。”
房间里一片沉默。
约翰·西蒙斯讲话了:“他是对的。”他看了看桌子对面来自亨氏公司的同事,
“问题在于,我的母公司与亨氏公司在许多领域存在竞争关系。我不能到这里来了
以后,仅仅把一些机密的公司材料放在桌上,因为这些材料可被竞争对手加以利用。”
亨氏公司那边有了动静:“我们也有类似的考虑。”
康贝尔中校甚感震惊,看上去准备将几个头脑碰到一起去了,但是,他控制住
了自己的情绪。“各位先生,我们在对付的是一个严重的犯罪行为。这些人已经经
历了这些事情,”他指着佩迪公司的人说,“事情一直进行得不错,他们尽最大努
力掌握了这个人的情况。现在,他在威胁着要向婴儿投毒,而且,我尽最大努力体
量公司间各种微妙的竞争,但是,我无法让任何事情挡在这次调查活动当中,因为
一些人的生命已经处在危险之中。如果这件事情办砸了,我们手上将躺上几具死亡
婴儿的尸体,而且,除非我得到完全的合作,否则,你们都将为此承担一些责任。”
这样一个严厉的警告一般来说会立即产生效果,但是,这些人都是做国际买卖
的商人,他们在众人之中爬上了顶峰。他们是些武断的人,极聪明的人,有分析能
力的人和极有动机的人,对他们来说,按照商业意义上讲的风险评估是他们每天都
做的事情。他们必须得到满足,即我们这个桌上其他的人都不能够因为一只纸老虎
而吓趴下了。从他们的角度看,警方如果说“清除货架,召开记者招待会,把你们
最难获取的公司机密放到桌上来”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如果我们弄错了,数千人
的工作就处在风险当中,数以百万英镑计的损失会发生。
需要我来打破僵局了,而且,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一个妥协方案终于达成
了。谢天谢地,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在房间内,可以现场做出决定。最终,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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