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是1974年10月上大学,这意味着7到8个月的时间内参加考试。
到一月份,我得到一个临时的机会,可以去牛津读法律,也可以去伯明翰读医
学,但两者都必须搬家再找一处抵押房,而且还没有工作。沃威克大学在考文垂的
郊外,只有12英里远,它成了更有吸引力的一项选择,假如这所大学愿意接纳我的
话。
“有什么事吗?”秘书停下打字抬头问我。她有一头长长的直发,还有整整齐
齐的刘海。“我在找入学辅导员萨缨尔博士。”我说。
“我想他可能在喝早间咖啡,但是,你可以去他办公室看看。向左转,沿着走
廊过去,第三个门。”
她看着我走过去,我觉得自己有些不自然。看来我是整个沃威克大学校园里惟
一穿西服的人。
我在门口停顿一会儿,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你在找吉姆吧?”一个矮个子、谢顶的男人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说,“他
在喝咖啡,我替你叫他吧。”
“没关系,真的。我可以等。”我说。
“没事,没事,他已经喝了很长时间了。”他一下子又不见了。
尽管已经在汽车产品公司工作了一整个晚上,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今天太重
要了。我早晨8点就回了家,刚好赶上早餐,然后招手跟正要上学的艾玛再见。然后
我洗了个澡,刮了脸,把皮鞋擦得亮亮的,穿上了西服,搭517路车到了考文垂的郊
外。
有人顺着走廊走过来了。他看上去跟我年纪相仿,也许稍长几岁,穿着熨得很
整齐的宽松裤子和V形套头衫。我看得出来他在想,这人是谁?我可不认识他。他来
当学生年纪太大了,而且他还穿着西服。
“什么事?”
“我叫保罗·布里顿,想来这里上你们的课。”
他稍稍有些奇怪,说:“啊,明白了!最好进来说吧。”
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去过学校负责人的房间,但是,我想像得出来。那里面有
一张用了很久的桌子,几把椅子,一块很大的黑板,还有数百本书摆在四周的墙上。
“你做了正式申请没有?”他问。
“啊,没有。”
“一般来说要走这样的过场,否则我这办公室门外每天都会有几十人等着。”
“对不起,我想……”
看上去他稍稍有些逗乐了。“不过,你现在已经进来了,你为什么想读管理学!”
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我明白必然会问到这样的问题。我对他说,我想当心理
学家,而沃威克大学的管理学是我最大的希望,因为这门课的三分之一是讲行为科
学的。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实际的工作经历,而且这所大学离家也近,这样的话,
我们就不需要搬家了。他听我说着,有时候也问一些问题,他还侧着脑袋听,好像
怕漏掉了哪句话一样。
“你比普通的学生年龄稍大些,布里顿先生。”他说,话里没有批评的意思。
“我27岁。有妻子,两个孩子,还有一处抵押房产。”
“这么多!我恐怕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来到我们这里。这一般不是我们办事的方
式。”
“看来亲自来一趟见见做决定的人是很重要的……就是管事的人。”
他大笑起来,因此我感到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艰苦工作的含义。过去10年我一直都在做全职工作——各式各样的工
作。我上过夜校,拿到了O级,现在已经开始考A级了。”
“那是两年的课程,你说的是10月份来这里上学。”
“我想参加5月份的考试。”
“从现在开始只有4个月?”他无法掩饰声音里面的怀疑。
“我明白,但我不能够再等了。我比其他申请人年龄大些。时间在流逝。我还
得养家糊口。”
他朝前倾一倾身子,“这就使我想到下一个问题。你准备如何处理三年全脱产
学习的经济问题,布里顿先生?”
“我想申请助学金。”
“如果没有呢?”
“我跟家人都商量好了。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机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
想办法解决的。”
萨缨尔博士向后靠坐在椅子上,一边斟酌词句。
“我们沃威克大学的一些课程都需要有一定的理解能力。你的数学成绩如何?”
“我在O级得了最好的成绩。”
“明白了!但我们一般要求A级数学水平。”
我的心沉下去了。
“不过,我们来试试,好不好?”他站在很大的一块黑板前面,拿起粉笔画起
一幅图形的轴线来,一边画X轴,另一边画上Y轴。然后在底下写了一个代数方程式。
“你能否把这道方程式的轨迹在图上标出来?”
地狱在摇铃,我想。我明白这种计算的形式,但自己太紧张了,无法将详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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