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说和他不熟。”
“我不需要和他熟,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了。或许他在18岁时看起来就已经像个中年人了。”
这点高布莱斯倒有同感,对凯特怎么会挑桑纳当老公也就更令人费解了,他想。“然而,做这种事也不大寻常,史蒂文,拿着你自己的裸照四处向其他男人展示。你有这个习惯吗?例如,你有没有拿到游艇俱乐部展示过?”
“没有。”
“为什么?”
哈丁没有回答。
“或许你只将裸照展示给当丈夫的看,嗯?”高布莱斯挑眉问道。“那是说服其他男人你对他的老婆没有任何企图的一个好办法。我是说,如果他认为你是同性恋,他会认为你很安全,对吧?你是不是因此才会这么做?”
“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想我当时喝醉了,而且他令我很紧张。”
“你和他的老婆上床吗,史蒂文?”
“别傻了,”哈丁动了怒气,“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她不熟。”
“那么说,我们听说她缠着你不放,你快被逼疯了,这个消息是完全错误了?”卡本特说。
哈丁瞪大眼睛,不过没有答腔。
“她有没有上过这艘船?”
“没有。”
“你确定?”
这时哈丁首次显现紧张的神情。他再度倾身,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听着,我真的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好,有人淹死了,我也认识她——不是很熟,不过我确实认识她。好,我也承认她被发现时我在场,这实在是太巧了——不过,听着,我经常遇见我认识的人。驾船出海就是这么回事——或许会遇上两年前曾一起喝酒的人。”
“那正是问题的关键,”高布莱斯理性地说,“依照我们所获得的消息,凯特·桑纳不会搭船出海。你自己也说她从来没有上过疯狂石光号。”
“那并不表示她不会临时起意接受邀请。昨天就有一艘名为海市蜃楼号的法国船只停泊在查普曼之池。我用那些男孩的望远镜看到这艘船。这艘船上周末就停泊在柏松港——我知道这件事,因为船上有个迷人的小妞,向我打听洗手间的密码。好啊——老天!——这些法国佬和我一样有可能会遇见凯特。柏松港位于利明顿,不是吗?凯特就住在利明顿。或许他们带她出去兜风?”
“有可能。”卡本特同意。他看着高布莱斯做笔记。“你可记得那个‘迷人的小妞’叫什么名字?”
哈丁摇头。
“你可认识任何可能在星期六带凯特出海的友人?”
“没有。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她不熟。不过她一定有几个这样的朋友。本地居民都有会驾船出海的友人。”
高布莱斯将头朝厨房比了比。“你星期六早晨前往普尔之前曾去采购吗?”他问。
“那又怎么了?”他的口气再度充满怒气。
“只是个单纯的问题。你厨房里那些乳酪和苹果是星期六早上买的吗?”
“是的。”
“你在镇上时曾遇见凯特·桑纳吗?”
哈丁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的,”他承认,“她带着她女儿在特易购公司外面。”
“当时是几点?”
“9点半吧,或许。”他再度拿起酒瓶,让瓶子躺平后,以食指推着它的瓶颈,让瓶子缓缓绕着圈子。“我没有待太久,因为我要出海,而她要替她的孩子买凉鞋。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分道扬镳,就这样。”
“你有邀请她一起出海吗?”卡本特问。
“没有。”他对瓶子失去了兴趣,任酒瓶的开口像枪管般的指向督察长的胸口。“听着,我不知道你们认为我做了什么事,”他说着,火气越来越大,“不过我很确定你们没有权力问我这些问题。不是应该有部录音机吗?”
“如果只是一般民众协助我们办案就不需要,先生,”卡本特温和地说,“依照一般规矩,只有在侦讯刑事案的嫌疑犯时才会用到录音机,而这种侦讯只会在警局中进行,有适当的设备可以让警方当着嫌犯的面在录音机里放入空白录音带。”他不带敌意地微笑着。“然而,如果你觉得陪我们到温弗里斯警局比较好的话也行,我们可以让你以证人身份,在录音的情况下协助我们办案。”
“休想。我不想离开这艘船。”他将手臂伸到椅背后,紧抓着柚木椅子的边缘,似乎想强调他的说法。这个动作使他的右手碰到一块塞在椅子旁一个窄柜里的布料,他懒懒地看了那块布一眼,然后将之塞入他的手中。
接着是一阵沉默。
“你在利明顿有女友吗?”卡本特问。
“或许。”
“我可以请教她的名字吗?”
“不能。”
“你的经纪人提供了一个名字。他说她叫碧碧或是狄狄。”
“那是他的问题。”
高布莱斯巡官更在意的是哈丁塞入手中的东西,因为他看到那是什么了。“你有孩子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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