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的女友有孩子吗?”
没有回答。
“你手中捏着一个围兜,”高布莱斯点明,“所以显然曾上过这艘船的人之中,有人带着孩子。”
哈丁摊开手掌,让围兜掉在椅子上。“这摆在这里好久了,我懒得收拾东西。”
卡本特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使电话和酒瓶跳了起来。“你让我很烦,哈丁先生,”他厉声说道,“这不是专为你而演的戏剧,这是一个年轻妇女溺毙的严肃调查工作。你已经坦承认识凯特·桑纳,也承认在她溺毙当天早晨见过她,如果你对她原本应该在利明顿,却陈尸在多塞特郡海滩上一无所知,那我建议你干脆而且老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他的眼神专注,“你最近有没有招待有孩子的女友上这艘船?”
“或许。”哈丁再度回答。
“没有什么或许的。不是有就是没有。”
哈丁不再摆出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身体再度前倾。“我的好几个女朋友都有孩子,”他怄气地说,“每个人我都曾邀请过。我在回想最近上船的是哪一个。”
“我要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卡本特绷着脸说。
“你休想得到,”哈丁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我不再回答任何问题,除非有律师在场,而且谈话内容要有录音。我不知道你们以为我做了什么事,不过你们如果想赖到我头上,我可不想当替死鬼。”
“我们只是想查出凯特·桑纳怎么会溺死在爱格蒙岬。”
“不予置评。”
卡本特将酒瓶扶正,一只手指摆在瓶口。“你昨晚为什么喝醉,哈丁先生?”
哈丁瞪着督察长,一语不发。
“你有说谎的习惯,孩子。你昨天说你在康沃尔的一座农场长大,而事实却是你在利明顿的一家薯条店长大。你告诉你的经纪人,你的女友名字是碧碧,而事实上碧碧是你朋友已交往四个月的女友。你告诉威廉·桑纳你是个同性恋者,但这附近的人都认为你到处拈花惹草。你有什么问题,嗯?是不是你的生活太无聊了,必须借着演戏来找点乐子?”
哈丁满脸通红。“老天,你真是狗屎!”他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卡本特将手摆在电话上,盯着哈丁。“你会反对我们在你的船上到处瞧瞧吗,哈丁先生?”
“如果你有搜查证就不会。”
“我们没有。”
哈丁的眼中露出胜利的光彩。“那就想都别想。”
卡本特打量了他半晌。“凯特·桑纳在受到残酷的强暴后落海,”他一字一字地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出强暴地点是在船上。现在让我解释一下进门搜查的规矩,哈丁先生。若屋主不同意,警方有几种途径可以强行搜查,其中之一——假设警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屋主触犯了可以当场逮捕的罪状——就可将他逮捕,然后搜查屋内以防他毁灭证据。你记住,强暴杀人是重大刑事案件,可以径行逮捕,听出我的言下之意了吧?”
哈丁脸色惨白。
“请回答我,”卡本特厉声追问,“你是否了解我刚才的暗示?”
“如果我拒绝,你就要逮捕我。”
卡本特点头。
震惊转为愤怒。“我不相信你有权这么做。你不能随便指责别人犯了强奸罪,借此在没有搜查证的情况下,任意到他船上搜查。那是滥用警察权力。”
“你忘了有合理的理由这一点。”他伸出手指列举他的理由。“第一,你承认星期六早晨9点半,在出海之前不久,曾遇见凯特·桑纳;第二,你对为何从利明顿航行到普尔要花14个小时,无法自圆其说;第三,你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凯特·桑纳陈尸处上方的滨海步道的几种说词前后矛盾;第四,你的船停泊的时间、地点与她女儿走失被人发现的时间、地点不谋而合;第五,你似乎不愿意或无法对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提出令人满意的答复……”他忽然停了下来。“你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哈丁原先的沉着已荡然无存,他满脸惶恐。“那全都是巧合。”他抗议。
“包括小汉娜昨天出现在索尔腾港附近?也是巧合吗?”
“我猜是吧……”哈丁忽然停顿下来,神情惊慌。“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说,声调提高了,“噢,狗屎!我必须想一想。”
“好,顺便想想这一点,”卡本特不疾不徐地说,“如果,我们搜查这艘船的内部,发现凯特·桑纳的一枚指纹——”
“听着,好,”他打岔,呼吸急促,双手比着手势,要求对方冷静下来,仿佛需要冷静的是两名刑警而不是他自己,“她和她的小孩曾经上过船,不过不是星期六。”
“那是什么时候?”
“我记不得了。”
“这么说太笼统了,史蒂文。是最近吗?很久以前?什么情况?你带她们出过海吗?凯特是你的猎物之一吗?你和她上过床吗?”
“没有,可恶!”他愤然地说。“我讨厌那个笨贱人。她老是等不及要投怀送抱,要我搞她,也要我对她那古怪的孩子好一点。她们以前常常在加油的浮桥附近闲晃,想等我过去加油。我以前就被她搞得很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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