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告诉我,威廉那个周末不在,我或许不会真正动手,不过你总会有某种事情注定会发生的感觉。其实那是她的错,她一直说反正回家也没事做,所以我才请她喝一杯。老实说,那是她自找的。你可以看得出来,她发现自己和我独处时,真是乐不可支。汉娜不是问题,她一向很喜欢我。我可能是除了她母亲之外,惟一可以抱着她而不会惹她啼哭的人……
“他使用一种称为氟硝西泮的镇定安眠药,掺在香槟里,让她睡着。那种药又称为约会强暴丸,很容易就让女性在不知不觉中服食。药效足以让她昏睡6至10个小时,依照目前所接获的案例,女性声称期间偶尔会恢复意识,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动弹不得。我们知道当局已采取措施,于1998年将此药列为三级处方药,并在成分中加入蓝色染料,以及减弱其溶解速度,不过截至目前为止,这种药仍相当泛滥。”
托尼将他的药品都放在车库中,直到他听说我被捕了,才到车库将所有药品清理掉。他趁他爷爷白天昏睡时将氟硝西泮偷拿出来,有一次他发现他爷爷在厨房里打开煤气,尚未点燃时就昏睡了过去,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煤气味。托尼原本打算将那些氟硝西泮药丢掉,不过我告诉他这些药可以改善他和碧碧的关系,所以他就保留了下来。那种药用在凯特身上效果很好,她不久就昏睡过去了。惟一的问题是,她让汉娜也喝了些香槟,汉娜昏睡过去时,张大眼睛往后摔倒。我还以为她死了……
“至于他打算对凯特做什么,他一直含糊其词。只说要给她一点教训,对于是否早已打定主意先奸后杀,他始终都不肯说。”
我无意伤害凯特,只是想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她用粪便涂抹我的物品,让我很生气,也很心烦。然而,在汉娜昏倒时我必须三思,那实在很可怕,你知道。我是说,杀害一个小孩,即使是个意外,也是很严重的事。我原本想将她们留在现场,我和玛莉一起潜逃到法国,不过我担心托尼会在我和玛莉碰面之前就发现她们,而我又已经告诉过他,我要到普尔度周末。也许是因为凯特身材娇小,才会让我萌生带她们一起走的念头……
“他当着众人的面前带她们上船,”高布莱斯说,“他开着‘疯狂石光号’到游艇俱乐部附近供游客使用的浮桥,将凯特装入他用来覆盖小艇的帆布袋里。这种袋子显然很耐用,而且也够大,足以装入未充气的8英尺长橡皮艇,他说他毫不费劲就将凯特装进去了。汉娜则塞入他的随身背包带上船,并这么公然地将婴儿车夹在腋下。”
如果你表现得够坦然,别人就不会起疑。我猜那和英国人的心理有关,我们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不会过问别人的事。不过我们有时候还希望大家多管闲事。那几乎就像被迫做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断告诉自己,快来问我袋子里是什么啊,你们这些王八蛋,问我为什么腋下夹着一部婴儿车。不过当然没有人问起……“然后他前往普尔,”高布莱斯说,“当时已近中午,他说他当时除了想要将凯特和汉娜带上船之外,还不知道接着下来要做什么。他说他很紧张,脑筋一片混沌”——他抬起眼看着桑纳——“就像你稍早对你自己的描述,他似乎想就这么放着,让她们困在袋子里昏迷不醒,眼不见为净。”
我猜我早已意识到必须将她们丢入海中,不过我一再拖延时间。我已驶入大海,让自己置身在海阔天空之间,直到大约7点钟,我才将她们扛上甲板,打算做个了结。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听到背包里传来啜泣声,知道汉娜还活着,我觉得好过了些。我不曾想过要杀害她们……
“他声称凯特在7点半慢慢苏醒,这时他解开袋子,让她出来和他一起坐在驾驶舱内。他还说是她自己想将衣服脱掉。然而,有鉴于她的结婚戒指也遗失了,我们想事实上是他强行将她身上可以用来辨识身份的衣服首饰全部剥除。”
我知道她很害怕,我也知道她这么做是想讨好我,不过我没有要求她脱衣服,也没有逼她和我发生关系。我已经决定要将她们再送回岸上。否则我也不会改变航道,她也不会落得陈尸于爱格蒙岬。我拿了些东西给她吃,因为她说她饿了。如果我想杀她,又何必让她吃东西?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痛苦,威廉。我们相信他花了几个小时想着要怎么处置她,然后才杀了她,他将她的衣服剥光后,开始执行刚才想像的那些过程。然而,我们不知道凯特当时的意识是否清醒,或是说她当时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面临的一个棘手问题是疯狂石光号上没有凯特和汉娜曾在最近上船的迹象。我们推测可能的情况是他让凯特赤身裸体在甲板上大约5个小时,即在7点半至半夜12点半之间,那可以解释她的失温现象,以及何以船只内部没能采到她的毛发、指纹等证物。我们现在仍在上舷部位搜证,不过恐怕他在星期天回到利明顿好几个小时的航程期间,已用海水将甲板刷洗干净。”
我承认,我一开始时束手无策。有一阵子情况无法控制——我是说,我在以为汉娜死了时,吓得惊慌失措——不过天黑之后我就想出解决的办法了。我告诉凯特,如果她同意不要声张,我就带她到普尔,让她和汉娜在当地上岸。否则,我会说是她自愿上船的,而且因为托尼·布里吉知道她迷恋我,没有人会相信她对我不利的说词,威廉尤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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