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白骨_[英]R.奥斯汀·弗里曼【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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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群人刚走了一两个小时,"我说,"最好追上去,一点也不要拖延。"

  那悲伤的女人马上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在她那张愁苦而苍白的脸上闪现了一丝希望。

  "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她很可能花钱让他们把他给带走了。我们来看看他们往哪儿走了。 "

  我们跟着车辙的印痕一路跟下去到了大路上,发现他们朝伦敦而去。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马车停在远处,汉肖太太站在车旁,车夫看见了我,就挥鞭赶马朝我们走来。

  "我得先走了,"我说,"不过汉肖太太会陪你继续找。"

  "你会去打听吉普赛人的事吧 ?"她说。

  我答应去做这件事,马车来到面前,我上了车,很快地朝伦敦方向驶去。

  乡下医师出诊是没法预计的。这一趟我又增加了三个病人,其中有一个得的是初期肋膜炎,得把他的胸部包扎起来,另外一个是肩膀脱臼而没有及时治疗,花掉了很多时间,何况还有那群吉卡赛人,我一直追到富布沃斯公园才终于找到,虽然实际的追踪是我请当地的警员去做的,这些事也耽误了我相当久的时间。结果等我的马车经过衬子里回家时,伯灵镇教堂的钟正在敲响六点的报时钟声。

  我在前门口下了车,让车夫把马车送到后面去,自己走上车道; 刚一转过弯,就突然看见当地的警探正和约翰·桑代克热切地交谈着,我的惊讶可想而知。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叫道,惊讶得顾不得礼貌。

  "最大的原动力,"他回答道,"就是一位很冲动的夫人,名叫哈定太太,她打了个电报给我--用的是你的名字。 "

  "她其实不用这样做的。"我说。

  "也许吧。可是跟一个激动的女人没法讲道理,而且她还做了件更梢糕的事:她向当地的治安官--一个退休的少将--报了案,而我们这位殷勤而无知的朋友以谋杀罪名下令拘捕露西·哈定。 "

  "可是又没有发生谋杀案!" 我叫道。

  "这种法律上的微妙之处他是不懂的。"桑代克说,"他的法律是在军营里学来的,在那里只要脾气坏,噪门大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重点是,警探先生,那张拘捕令是不合法的,你不能因为假设性的犯罪去逮人。 "

  那位警官放心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那是不合法的,现在他能开心地藏身在桑代克的盛名之下了。

  他带着我同事给那位将军的一张说明情况的短简走了之后,桑代克挽起我的手,我们一起向屋子里走去。

  "这件事真讨厌,杰维斯。"他说,"为了所有的人,一定得找到那个孩子。你先吃点东西,之后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走一趟?"

  "当然可以。我一下午都在想着要继续去搜寻呢。"

  "很好,"桑代克说,"那就进来吃饭吧。"

  那顿半是下午茶,半是晚饭的餐点已经准备好了,神情严肃但很沉着的汉肖太太坐在主位上。

  "玛贝尔还和贾尔斯在外面找那个孩子,"她说,"你已经听说她干了些什么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

  "她这样做实在可怕," 汉肖太太继续说道,"可是她半疯了,可怜的东西。我沏茶的时候,你不妨上楼去安慰一下可怜的露西。 "

  我立刻上了楼,敲了敲哈定小姐的房门。她让我进去之后,我发现她躺在沙发上,两眼红肿,脸色苍白,简直就像是今早和我一起出去那个快乐欢笑的女孩子的鬼魂。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握住她向我伸出来的手,她说:"你真好,肯上来看我这样一个伤心难过的人。珍对我也很好,杰维斯医师。可是玛贝尔婶婶认为我杀了弗雷迪--你知道她有这种想法--他也走丢了实在是我的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突然哭了起来,我温柔地安慰她。

  "你是个愚蠢的小女人,"我说,"居然把这种胡说八道的话放在心上。你想必知道,你婶婶现在根本不讲道理,等我把那孩子找回家之后,她就会向你好好地道歉了,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到的。"

  她满怀感激地捏了一下我的手,我听到开饭的铃声,就劝她鼓起勇气来,然后下了楼。

  "你不用烦恼看诊的事," 汉肖太太在我迅速地用完餐,桑代克去取我们的自行车时说,"西蒙斯医师听说了我们的事情,打电话来说他会处理所有的突发状况,所以我们等你忙完再说吧。"

  "你觉得桑代克怎样?"我问道。

  "他很好,"她热切地回答道,"机敏仁厚,而且很潇洒。这点你都没告诉过我们。他来了,再见,祝你们好运。"

  她按了下我的手,我走到车道上,桑代克和车夫正带着三辆自行车在那里等着。

  "我看到你又把你的装备都带着了。" 我在我们转上大路时说道,因为桑代克的车子主架上绑了个用帆布盖着的箱子。

  "对,在进行这种搜索的时候,有好多东西都可能用得到。哈定小姐还好吧? "

  "很难过,可怜的姑娘。对了,你有没听说如果那个男孩子死了的话,她就会得到很多钱? "

  "听说了,"桑代克说,"好像已故的哈定先生把脑筋全花在生意上,而没剩下一点用在写遗嘱上--这种事是常有的。他几乎把他所有的财产将近八万镑--全留给了他的儿子,他的遗孀有终生的生话费。他也给他亡兄的女儿露西每年五十镑,给他那百元一用的弟弟皮尔西在有生之年每年一百镑。可是--最蠢的一点是--万一他的儿子死了,那遗产就由他弟弟和侄女平分,而他的太太终生有一年五百镑的年金。这种安排毫无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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