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查过了。阿汉的生活费并不是寄回来的,而是盛林的财务每个月在那家伙给阿汉开的银行卡上打进去的,就是说,阿汉每个月从盛林得到的钱,一部分是他做杂工赚的工资,另一部分是从那家伙的工资上扒拉一部分的生活费。”陶伯故意冷淡张文冰,热情地对朱斯亮说,“好像是那家伙跟胡厂长的协议。”
“是吗?”还以为能根据这条线多少摸到一点什么,却没想到就这么断了,“那么,在何洪镜离开庆云以后,就没有一次与阿汉接触过的信息吗?比如说,寄回来的信,打回来的电话什么的?”
“你也知道阿汉那人,即使是有人冒充了何洪镜寄了东西,或者是打了电话回来,他那脑性,能记得清楚吗?”
朱斯亮为难了,却看到张文冰眼睛喷火地看着自己,一愣:“怎么了?”
“你们,还让不让我查案了?”张文冰窝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恶狠狠地剜了陶伯一眼,“那么,我们先从盛林厂子里的人开始调查,看看在何洪镜离开庆云后,有谁知道他跟盛林的人联系过的。”确实,既然那人在何洪镜死后还冒充他帮盛林拓展业务,接的定单应该也不在少数,所以,一定会留下联络的信息。也许这是查到背后那个黑手的线索最佳的途径。朱斯亮点头,“那就麻烦张警官了。”
张文冰戴上大盖帽气呼呼地便往外走,那陶伯却胆怯地叫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说了半句,“那我那崽,不,我那儿子?”
“放心。你儿子活着,我一定找回来给你看,要是他死了,我也会把他的尸体给你老人家抗回来。”没好气的张文冰扔下硬棒棒的这句话走了,陶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嚷了起来:“哎,你,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这不是咒我崽子吗?你——”陶伯追到门口,看张文冰已经没了影儿,无可奈何地退了回来,“你看,这女娃,真犟。”
朱斯亮笑了笑,问:“何洪镜是什么时候离开庆云的?”
“半年前,约莫是二三月份的样子吧?具体的时间得找盛林的人才明白。”
第二十章新种移植
即使张文冰能找出是谁在冒充何洪镜,但无法得知何洪镜是如何被害的,依然是没有证据。朱斯亮想起了发现尸身的水沼,究竟,那里是不是何洪镜在几个月前的被杀的现场呢?朱斯亮怀疑。
于是再一次回到了平远山上。
平远山永远不会少的是游客,今天一拨,明天一拨,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说来可笑,大部分的游客每到一处观光地,花大时间大精力四处留下自己与景物、与自然的所谓美妙合影,视频,他们只留下一张张一段段证明自己曾经到过某处的照片或DV,用刻意凝固起来的风景,去取代活生生的景象,却从来没有想过在短短的时间抓住可以充分的享受这与自然接触的机会,真正溶入自然,用心品味所到之处的花、景。这也许是为什么会有些人总会说旅游只是一件劳财伤神,吃力不讨好,却每个人都在做,一边喊苦,一边用自己曾经到过某某地来炫耀的事。其实如果只是为了取景而不在乎与自然景物的切身沟通的话,只要截取景观再加个人的照片便可以合成证明了,真的不需要花大价钱,费大力气。当然,那些真正懂得旅游意义的人,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朱斯亮蹲在那水沼边上,看了许久,理不出头绪,于是慢慢再攀上了山,走到了伐木场后面的那片水沼,依然得不到半点启发。难道说,自己的推测,其实是错误的?
为什么阿桃与阿汉会出现在伐木场后面的水沼?为什么阿汉会说阿桃在这里找到了大蛇?蛇是指什么?凶器吗?
阿汉也曾经说过,孙胜,也是被蛇咬死的,那么,孙胜真正的死因,是不是跟何洪镜一模一样呢?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也就是说,孙胜很可能也不是死在车间里,他是被人移尸到那里的。孙胜死亡的第一现场又在哪里?
朱斯亮看了一眼那水沼中微微晃动的水葫莲,走到那道铁丝网边往内瞧了瞧,看到那个蔓延进了场内的绿汾水沼,再看看外面成片的水沼,心里一动,如果,何洪镜是在外面的水沼遇害的,还不如说,是在伐木场里的水沼遇害的。
首先这两片水沼本身是连在一起的,其次,何洪镜本人是盛林的人,他在盛林的伐木场出现,并不奇怪,虽然偶尔出现在伐木场外面的几率也应该不少,但在伐木场里遇害的可能更大,假设他的尸体是被人沉入伐木场里的水沼,在这么近距离内,杀害他的凶器会出现在伐木场外面的水沼也不会不可能,只是,怎么才能解释,何洪镜的尸体,从伐木场后面的水沼,跑到了伐木场前面的水沼?
朱斯亮边思索边退了回去,才出到花圃门口,就看到里面钟岁安带着几位游客在花地间穿梭留影,而王师傅跟他的两个学徒,正忙着给那块还没有移植花卉的花田松土。
钟岁安眼尖,看到朱斯亮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早作声招呼:“朱医生?”王师傅也看到了他,笑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
朱斯亮应着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王师傅面前,朝花圃望了望,“王师傅,你是要把那实验培植的花移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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