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鼻息轻喘,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
“做运动…好像…不是这样的…”
见她惊惶,梁南渚嘴角斜勾,一寸一寸凑近。
唇瓣至她耳畔方顿住,呼吸细微,有男子的气息。
他气声道:
“男人与女人一起,才是做运动。”
梁宜贞怔住。
愣了好一晌,忽恍然大悟,霎时耳根绯红呼吸急促。
男人…女人…
他说的…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从前发掘的陪葬品中,她是见过的。男女合欢,身躯缠绕,那画面真是不忍直视。
梁宜贞颤颤看向他,这家伙还勾着玩味的笑,凝着她动也不动。
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
“臭流氓!”
梁南渚顺势躺上草地,一手枕着头,一只腿躬起。周身懒散,竟开始…哈哈大笑。
“都十三了,还有两年就及笄,连什么是做运动都不知道!”他笑声不停,“看来是嫁不出去咯!”
梁宜贞揪一把草,狠狠向他砸去:
“梁南渚你故意的吧!欺负人!”
他也不恼,叼了根在嘴里嚼:
“谁欺负谁啊?老子问过多少回了,是谁坚持要做运动?这种事还要我明说么?尴不尴尬!”
“现在就不尴尬?!”梁宜贞白他一眼。
梁南渚笑笑:
“我不尴尬啊。”
梁宜贞气得发抖,一瞬坐起,朝他猛踹一脚:
“你等着!你做的这些好事,我一定尽数告诉祖母,让她收拾你。也要告诉凌波哥,让他谴责你!”
“随便。”梁南渚一脸无所谓,“谁让你这么大了还什么都不懂,怪我咯?”
他把腿翘起抖两下。
也不知为何,今日整治梁宜贞,心情尤为舒畅。
“谁说我不懂?”梁宜贞忽瞪他,“我见的可比你多!”
男人身上有甚么,她早就看了个遍。虽然不是活人。
但,怎么能说她不懂呢!
“你见过什么?”
一个严厉的声音。
低头看去,梁南渚已换了正色。
梁宜贞哼一声,拍拍衣裙起来:
“不告诉你。”
说罢只朝他做个鬼脸,大步流星向前去。
“站住!”他呵斥,追上前。
她不理。
梁南渚无奈,只得又扣住她手腕:
“反了啊!”
梁宜贞气呼呼地没好脸,头转向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梁宜贞,”他蹙眉,“我只是要提醒你,‘做运动’的话不要随便说。白惹人笑话!也…惹人坏心。”
梁宜贞眸子一颤。
他几时怕人笑话?
真正担心的,是有人对她动坏心,怕她被人欺负吧。
她抿唇,目光落在被他扣住的手腕上:
“知道了。”
一面说,一面含羞褪开他的手,声音却是难得的轻柔。
梁南渚手中一空,顿了半刻。
“那…行路吧。”
他收回手,负在身后。
梁宜贞不语,只点了一下头。
绣鞋、皂靴踏上草地,软软的,沾着夕阳金色的光辉,正似方才摔跤的感觉。
二人的脸都有些微红,夕阳西下,将两个并肩的影拉得好长。
…………
“消息呢?”
月黑风高,屋顶上传来冰冷刺骨的声音。片片瓦砾亦泛着寒气。
一黑衣人抱拳:
“大人恕罪,暂时…还没有。”
被唤作大人的蒙着面,背影如鬼魅,耳后一枚红痣。消瘦身影在月光之下显得薄凉。
“很久了啊…”他叹道,摩挲姆指上的扳指。
黑衣人有些腿软,却强撑着:
“是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责罚,有可能就是命。但这话,他也不得不说。
“这有什么好罚的?”他笑起来,笑声尖利,“晋阳侯府的人,万分狡猾,凭你们几个自然不是一时就能找到。”
不罚啊…黑衣人方吐一口气:
“多谢大人体谅。那接下来,还继续找么?”
红痣你男人摇摇头:
“算了。”
算了?
黑衣人一惊,部署这么久的计划,竟然算了!
红痣男人接着道:
“他们好不容易逃脱,这个节骨眼上,必定防备甚严。眼下去找,是大海捞针,费人费力。
倒不如…守株待兔。”
嘶…
黑衣人倒吸一口气:
“大人是说…在洛阳?”
洛阳,是从川宁上京的必经之地。不论他们绕多大的圈子迷惑人,这个地方是一定绕不过的。
洛阳,就是他们要守的株。
而晋阳侯府的孩子,就是他们要待的兔。
洛阳,真是个好地方啊。
红痣男人满意笑笑,又打个呵欠:
“天晚了,你还没吃饭吧?”
黑衣男人应声。
“我请你吃饭吧。”红痣男人笑道,“吃兔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兔肉真鲜美啊。”
梁宜贞围坐火堆旁,抱着一只炙烤兔腿。一面烫得吐舌头,一面又忍不住啃。
梁南渚白她一眼,盘腿而坐,正举着竹竿烤兔子。
天气渐热,火星子一蹦一蹦的,二人额角都微微发汗。
他又撒一把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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