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只是失足落下山崖之类?
她自己立马否定了。
于娇娇不过从于府回鉴鸿司,一路平坦,按理说不会出现意外。
这样看来,二人的情况又有些不同。
果真是一伙人干的么?
“程爷,”梁宜贞推了推身旁的程机杼,依旧低头思索,“你怎么看?”
“很奇怪。”程机杼道,又指向前方,“到处都很奇怪。”
梁宜贞顺着她手指抬眼,惊得顿了顿。
鉴鸿司门外停满了马车,记忆中,只有入学那日这般人山人海。
梁南渚在人群中探头,刚搜索到梁宜贞,立马冲过来。
他袍服带风,四周的人不由得退了退。
“你上哪儿去了?!”刚至身边,劈头盖脸一顿吼。
梁宜贞一惊未平,一惊又起,只愣愣看着梁南渚说不出话。
程机杼看不过了。
她历来最恨男子对着女子凶,故而练就一身好功夫要护着女孩子们。这厢触了她的逆鳞,就要开骂。
谁知,
梁南渚二话不说,一把将梁宜贞抱在怀中。
梁宜贞只觉整个人都陷在他身子里面,气都快喘不过来。
“咳咳…咳…大哥…”
她满脸茫然。
过了好一晌,梁南渚才放开她,又捧着那张笑脸,转来转去仔细端详。
他方舒一口气,板着脸:
“吓死老子!去哪儿了?”
梁宜贞眨眨眼,如实回答:
“同窗家中。”
“我作证!”程机杼挺身而出,“你这个哥哥怎么回事?上来就凶人!小师妹她做错什么了你就凶!打一架要不要啊?”
梁南渚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
他朝柳春卿使个眼色,柳春卿会意,忙拉了程机杼至一旁。
程机杼嫌弃看他两眼,一把扯开袖子,生怕挨近些他的娘里娘气就会沾到自己身上。
“别和小爷拉拉扯扯!”
柳春卿笑笑:
“人家兄妹说悄悄话,程爷一个外人凑什么凑?”
“小爷要保护小师妹!”程机杼白他一眼,“关你屁事?”
柳春卿不急不缓打开折扇,冲她摇了摇:
“别这么大火气。她哥不过是担心她,性子急了些,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好性儿啊?”
程机杼一梗,呛两声:
“我呸!”
…………
见柳春卿拖走程爷,梁宜贞更是莫名,只怔怔望着梁南渚。
“你傻了呀?”他一掌拍向她的头。
梁宜贞忙护住:
“你来作甚?不是有事出去了么?”
原来,梁南渚自树林回城,便来鉴鸿司寻她一同研究运尸队伍消失一事,途中听闻了城中少女接连失踪。
初时以为并不严重,谁知到了鉴鸿司才发觉,许多家在京城的女孩子已派车来接,不在鉴鸿司过夜。
他这厢才觉出事态的严重。
正此时,通传的人又说梁宜贞不在。事情一联想,一颗心便提到嗓子眼,任柳春卿再怎么劝都无法平复。
说来,女孩子外出逛街也是常事,况且白日里又怕什么?
不过是关心则乱。
他只死盯着她,半分不放松,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只道:
“有些事有了眉目,想问问你的意思。”
梁宜贞眼睛一亮,做了个口型:
“尸毒?”
他颔首。
他近来查得最勤的便是此事,也从未瞒过梁宜贞。
“去私宅说吧。”
梁南渚说罢,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小小手掌包在他的掌心,他才觉得安全。
梁宜贞看一眼手,又看一眼她,面颊有些微红。
“大哥,你是不是挺怕我出事的?”她挑眼看他。
“你出不了事。”他牵她的手捏了捏紧。
有他在,不会让她出事。
从前是为了公主的恩情,如今,是为了自己的心。
“这么笃定?”梁宜贞偏头看他。
梁南渚耳根微红,却道:
“你这祸害,不祸害别人我就烧高香了!你能出什么事?”
梁宜贞嘿嘿两声,抬手拨了拨他的耳垂:
“怎么红了?你热么?”
梁南渚心头一荡。
热锤子!
他不再说话,也不敢说话。再说下去,只怕正事又干不成了!
真是个祸害!
…………
至私宅,苏敬亭已侯在此处,柳春卿摆脱了程机杼也跟着兄妹进来。
“老苏,这么快?你那头都妥了?”梁南渚道。
苏敬亭颔首:
“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禀明父亲,他暗中拨了一队人,眼下已往村庄去。”
他叹了口气:
“你说这京城,如今够乱的。尸毒的事还没完,又有少女接连失踪,我们大理寺也不见涨俸禄!”
梁宜贞一惊:
“敬亭兄也知道了?”
苏敬亭呵笑:
“前些日子已出了事,那位姜少卿大人压着不报,眼下看掩盖不住,不得不捅出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为笙沫笙筱加更)
柳春卿哼声:
“这位大人为了政绩,还能枉顾人命啊。”
“这件事也与他有关?”梁宜贞凝眸。
“他身为大理寺少卿,自然事事与他有关。”苏敬亭摇摇头,“这个人,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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