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渚颔首:
“这事我知道,宜贞讲过。”
这祸害,就防着他突然进来吧!每次见到他都慌手慌脚,也不知自己在捣鼓些什么。
一时想到,面上不自主又挂了笑。
只道:
“你护好她就是,我不会亏待你。”
杨淑尔脸一红,微微低头:
“世孙放心,我是把宜贞当亲妹妹护着的。”
这女孩子衷心,也颇有能力,日后绝非池中物。留在梁宜贞身边,他的确省心不少。
梁南渚满意点点头,朝她抱拳,便转身而去。
杨淑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空中,好一晌才回过神。
“小姐,”她家丫头打着呵欠,“宜贞小姐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去睡?明早有课呢。”
杨淑尔紧了紧斗篷:
“就去了。”
一面朝屋里走,一面回头看一眼天边。
漫漫深夜,星空璀璨。
…………
“阿嚏!”
穗穗撑着惺忪睡眼,揉了揉鼻头。
她不明白,自己分明在床上装小姐,怎么一醒来就到了榻上,小姐也回来了。
“阿嚏!”她抓了件外衣裹着,“小姐,阿嚏!上课…阿嚏!”
梁宜贞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身而起。
她打量穗穗几眼:
“阿嚏阿嚏的,可是受了风寒?”
说罢便伸手探她额头。
穗穗也不躲,乖巧迎上。
有些烫啊。
梁宜贞收回,嗔道:
“怎么搞的,昨夜踢被子了?”
穗穗茫然摇头,指着贵妃榻:
“穗穗没被子。”
梁宜贞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这才将昨夜的事猜个八九不离十。
定是梁南渚那厮干的好事。
她扶额摇头:
“穗穗啊,你好好歇着养病,我让逢春带你看大夫。听话啊。”
穗穗乖巧点点头,逢春一来,她便靠着逢春,一副站也站不住的样子。
还理直气壮道:
“小姐要你照顾我。”
逢春倒也老实,木着一张脸,照顾起人来却十分细心。
梁宜贞这才放心,自己梳洗罢了,便去寻杨淑尔。
“不是说覃家的小姐今日来么?却连影子也没见到。”梁宜贞拉着杨淑尔探头。
杨淑尔今日越发热情,挽着她道:
“定是在门口被堵住了呗。宰相独女,多大的气派啊!大楚谁不知道,皇上倚仗覃相爷,这位覃小姐,只怕比寻常公主还厉害几分!”
梁宜贞撇嘴:
“想要结交,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况且一拥而上,覃小姐能记得几个啊?”
活人嘛,记性一向不太好。何况是锦上添花的记性?
杨淑尔轻笑:
“就你聪明!咱们也去看看?”
这位覃小姐,是要与二人住一处的,梁宜贞当下便多了一分好奇。
二人便执手而去。
至鉴鸿司门口时,猛吓了一跳!
人山人海,锦袍花冠,比入学那日更甚。
其中似乎还有几个宫中女官。看那冠服制式,像是太后宫里的人。
“真气派啊。”梁宜贞忍不住感慨。
从前史书中有记载,得脸的贵女入学,会有宫中女官相送,以示重视。今日亲眼所见,果然非同凡响。
杨淑尔却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另一边努嘴。
无人注意的角落,姜素问一身素服倚着朱红柱子。身形瘦弱,我见犹怜。
她怔怔望着覃小姐的车架,眸子颤了颤。
第二百七十八章 覃松松
咚!
忽一声上课钟,梁宜贞猛收回目光。
“呀!咱们还有课呢!”一时想起,拽着杨淑尔就跑。
杨淑尔亦回神,二人惊慌跑开。
四下围观的女孩子也散去大半,剩下没课的依旧围在鉴鸿司门边张望。
因着覃小姐入学,今日早课迟到的女孩子颇多。所谓法不责众,夫子们教训几句便也作罢。
而女孩子们又是讨论覃小姐的样貌,又是讨论覃小姐的衣裙首饰,整节课唏唏窣窣讲话,夫子讲了些什么全做耳旁风。
“今日啊,咱们院子里一定十分热闹。”杨淑尔道。
下课后,二人捧着讲义,手挽着手往回走。
不待梁宜贞答话,一女孩子经过打招呼:
“宜贞、淑尔,晚些时候去你们那里玩啊。”
话音未落,又有另一群女孩子远远接话:
“我们也去。”
女孩子们一群一群行过,都比平日更热情。
待走远些,梁宜贞笑道:
“这位覃小姐看上去很是尊贵,却怎么与我们挤一处?鉴鸿司也不是没有空院子。”
她一来,女孩子们跟着来,活人就多。
活人一多,很吵很麻烦的啊。
梁宜贞垂下头,有些不情不愿。
杨淑尔侧头探她,含笑道:
“是不是觉得,院子里多一个人,世孙再夜闯鉴鸿司就不方便了?”
说罢只捂着嘴憋笑。
梁宜贞一怔,面颊莫名绯红,只打她一下:
“却又胡说!我哥…我哥何时夜闯过?你别冤枉他!他…他品性挺端正的。”
这话出口,她自己也没底气。
梁南渚对外人倒是品行端正。偏偏对她这个“亲妹妹”,却十分没有分寸!
梁宜贞凝眉,不觉间,绯红已漫上耳根。
杨淑尔噗嗤:
“看你小脸红的,心虚了吧?不是你哥,你昨日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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