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徐故道,“她的反应很不自然。微臣以为,梁世孙去探监了,梁小姐正望风呢。待微臣进去时,人已溜了。”
“什么?!”皇帝拍案而起,“这个臭小子!简直目无法纪!”
“皇上息怒。”覃欢道,“他们急着探监,必然有要事商量。梁世孙,只怕是在为川宁的私兵与鄢凌波传消息。”
至于是什么要事…不言而喻。
“那还了得!”皇帝跳脚,“不能让他们见面!”
可只要梁南渚还在京城,他们总有见缝插针的机会。一旦双剑合璧,与晋阳侯府来个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覃欢深吸一口气,捻须:
“皇上,鄢凌波已在手中,不如,赶梁世孙回川宁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滚吧世孙
“好好好!”皇帝连声附和,只一霎,又垂下眼帘,“不过…当年让他上京念书是朕的旨意,如今学业未完又赶他回去…
这天下人该怎样看朕?岂不觉得朕莫名其妙?”
覃欢笑了笑:
“皇上莫急,想让他回去,总是有办法。徐大人,你说是不是?”
徐故看了眼覃欢与皇上。关于鄢凌波的身份,他也有所猜疑。他一向把晋阳侯府当仇人,鄢凌波若真是崇德太子后代,只会加深他的恨意。
这样身份的人,的确不该给他留个帮手。
只是…
梁南渚一走,梁宜贞势必跟着走。当初徐故不愿她入京,是因为自己身在川宁,可以保护她。
但眼下,她若回川宁,便是重新落入晋阳侯府手中。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鞭长莫及了…
可她…她念出了秦娘的诗,她那么像秦娘…
纵然她说,相似即不同。但每每看见她,他就想起从前春鸿会上,她念那句“若有怜春意,樽樽付落华”。
那是秦娘的诗啊!那是与秦娘的点点滴滴,这辈子,他都放不下。
“徐大人?”
覃欢见他久不言语,又唤了声。
徐故回神,默了半晌才道:
“覃相爷适才所言甚是。
梁世孙与鄢凌波不能放在一处,况且大理寺的苏敬亭与他是同窗,有意无意放个水,皇上身处深宫,也并非每回都能知晓。”
“不过,”徐故顿了顿,“梁世孙这个人,臣是打过交道的。他一向不按规矩办事,性子一起便什么都顾不得。
说到底,鄢凌波与晋阳侯府也不过是利益相合,大难临头,说散也就散了。
若真逼急了梁南渚,他也不管名正言顺,就像疯子一样起个兵闹个事,咱们与他只能两败俱伤。
倒叫扈家军与曹家军占了便宜。”
皇上抹着脑袋,满脸焦急:
“那该如何是好?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等着这群逆贼骑到朕头上么?!”
皇帝猛拍桌子,龙颜大怒。
“皇上息怒。”覃欢淡淡看一眼,见怪不怪,只捻须转向徐故,“徐大人的意思是…”
徐故作揖:
“梁世孙与梁小姐兄妹感情甚好。”
皇帝的手蓦地一滞。此话既出,屋中人自明白他的意思。
鄢凌波留在京城,牵制的是晋阳侯府;若将梁宜贞留在京城,牵制的便是梁南渚这个人。
覃欢遂道:
“皇上,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留她在京城,想必也不会对鄢凌波有什么帮助。
就算日后不想留了,她兄长也不在京城,没人护着,还不是任皇上宰割?”
徐故心下一紧,却不敢言语。
京城也危险,但京城有他。真到那一步,他必会拼死护着,也算是还秦娘一条命了。
…………
次日,皇帝便传召梁南渚。
梁南渚笑得倒喜庆,行过礼便道:
“听说皇上把我们川宁的鄢大财神给抓了?嘿嘿,恭喜皇上了。”
皇帝一梗,对他的插科打诨很是不快:
“你小子只管说好话。喜从何来?”
梁南渚嘿嘿两声:
“皇上,您抓了财神岂不是发大财了?国库充盈,是皇上之喜,也是百姓之喜啊!”
“等等!”梁南渚蓦地一愣,“皇上传召阿渚,不会是想找阿渚拿钱吧?皇上,阿渚没钱啊!没钱啊!都穷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帝白他一眼,斥道,“油嘴滑舌,插科打诨!看看自己还有点世孙样么?!”
梁南渚吐舌,这才收敛了些,立在大殿中央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皇帝无语扶额:
“杜宾,你跟他说。”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到梁南渚。
杜宾冷着一张脸,不为他们的对话有丝毫动容,只道:
“梁世孙,皇上听闻老侯爷的寿辰快到了,想托世孙带份礼回去。”
“哟!”梁南渚笑道,“原来皇上不是要找我要钱,还要送礼物啊!那怎么好意思?”
皇帝扯扯嘴角:
“又不是给你小子的?你激动什么!老侯爷一生为国尽忠,如今年纪大了,朕就准你回去看看老人家,尽尽孝心。”
梁南渚心头暗暗冷笑。
果然,他们以为凌波哥才是崇德太子后人,要赶自己回川宁了。
皇帝这话也说得巧妙,梁南渚若不回去,就成了不孝。好大一顶帽子啊!也不知是不是覃欢那老狐狸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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